一擂桌子,喝道:“跟酒家上酒!”
一个跑堂连连应适:“来了!来了!”
提著一壶酒就往头陀桌上一放,笑眯眯道:“大师父要点什么菜?”
头陀道:“听说你们这家神仙楼点菜根特别!”
“嘻嘻,确与别家稍有不同。”堂倌说。
头陀造:“现成的人肉,酒家没胄口,我要点新鲜的。”
“可以。”
“我要点一道清纯“快剑脑”!”
楞楞站著发呆的朱三心头猛然一震,他双眸方闪异光,注视著头陀,肩膀倏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喂!你是干什么的?”
转目一望,原来是另一个年青跑堂的。朱三哈腰笑了笑道:“老大,你们不是要刷墙壁吗?”
“哦!你是包老实派来的?”
“是,是!”“怎么没背石灰粉来?”
“我先估估要用多少灰粉,回去也好有个数,免得拌每了既糟塌,又亏本。掌柜说这年头儿钱不好赚…”
宋三口中应对著,目光却不时往头陀桌上瞟。
只见侍候头陀的年青堂倌已在问道:“大师父,想吃这进菜,可得要等!”
头陀举壶咕啖噜牛饮了一大口酒,哇哈哈笑道:“酒家不在乎等。”
“价钱也贵得很。”
“酒家也不在乎贵贱。”
“行,小的去跟掌柜的交代一下,再给大师父回讯…”
宋三注意著那边对话,却听得跟前年青堂倌一哼,道:“包老头每次总是这样拖泥带水,你跟我到里院去看看,估计好就快回去拿灰粉,别拖拖拉拉的。”
“是,是。”
宋三跟著穿楼向后院走,但故意慢吞吞地,前而堂倌已走入楼后,他还留在楼中向头陀看。
果见那侍候头陀的堂倌在向柜后的银发老掌柜低声交谈阡刻后,立刻拿了一张纸走到头陀面前,道:“还未问大师法号。”
头陀道:“人都称酒家虎头陀,除了不吃老鼠,样样都吃。”
堂倌递上纸条道:“咱们掌柜已写下价钱、时间,大师若真想尝一当清炖“快剑脑”就不妨看看,按期再来!”
虎头陀接过字条一看,拿起酒壶,把余酒价入口中,一言不发,揣好纸条,掏出三个制钱往桌上一放,提著月牙铲,离座就走。
宋三看得迷迷糊糊,正自猜测怎么一回事,却见带路的堂倌又转回来,喝道:“喂!你在楞个什么劲,怎还不过来?”
“啊!是,是。”
宋三急急赶上二步,傻笑道:“老大,你们的菜真特别,什么叫清炖“快剑脑”?”
带路的堂倌眼一瞪,目光顿和闪电,道:“你最好少问这种事,现在你看看,估计要用多少粉灰,早点把活做完。”
“是,是。”
宋三目光一扫,这是一座院子,约有二十丈见方,穿过院子,就是一座后楼,大概神仙楼的掌柜,晚上就住在后面。院子靠街的围墙上到处酒著紫色斑斑的鲜血,不用说,昨天晚上必经过一番激闹,依这许各血迹来估计,至少有五个受伤或丧命。
宋三啊了一声,道:“怎么这么多血?”
倌堂冷冷道:“没有血,还刷什么墙壁,你这不是废话!”
“是,是。”宋三牙齿打战道:“至少,哦…要八包灰!”
“八包就八包,早点把墙刷好,快回去拿粉灰。”
“是,是。”宋三科著身躯,走出神仙楼!可是当他走了一段路后,身躯也不抖了,神态恢复了早晨那般潇洒从容,只是,双眉却各了一层迷惑与重忧。
夕阳西下,神仙楼已打烊关门了,朱三仍懒洋洋地刷著墙壁,他申时才来,挑水拌灰,看起来忙碌异常,但至今一条二十丈的围墙,只刷了三分之一。
但宋三似乎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