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真人厉声斥道:“和尚,府中遭遇到这种变故,你还有心打哈哈!”
笑和尚道:“牛鼻子,难道你要我和尚痛哭流涕才过瘾?可惜哭道人已死了,否则他此刻一定对你胃口!”
宋不群忙道:“二位不要斗嘴了,素文,但刚才连放三支信花,却不见天将开关,这是怎么会事?府君在此已等了四个时辰,纵然守关天将未见,其他人也该看到!”
白素文道:“府中群仙,此刻个个生命垂危,守关天将已死,只剩下我与二三弟子,侍候群仙,忙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若非上山涧取水,还看不到你们归府信花哩!”
宋不群脸色一变,道:“你不是说只有二十余人死伤吗?其他的人呢?”
白素文道:“海角七小盗呼啸退走后,不到一天,竟然全部病倒,经过检查,原来在混战中,对方一个人趁混战之际,偷偷在山涧水源之处下了剧毒,因为没有人发觉,以至除了极少数幸运未饮用染毒的涧水外,全部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骆公明讶然道:“山涧是流动的活水,并非死水,何以竟会染毒?”
白素文道:“我发觉中毒的情况后,曾与府中几位弟子去查看,原来在水源中放著四五个布包,用绳索连在涧边系住。经取出一看,其中只是一些淡黄色的桨液。故而涧水流过,那些包中毒药立刻污染涧水,毒性永不会流失。”
宋不群道:“好阴狠的设计,以此看来,那七小盗似乎是谋定而动,决非无故寻衅,我们进去看看再商量。”
于是一行人分为三批,进入府中。
神仙府本来是一片祥和宁静的世外仙境。现在,比以往更来得静谧。
静说得沿路不见人迹,静说得有点恐怖,犹如鬼喊一般。
此刻,宋不群、怒真人、白素文与司空府君等都在张果老屋中,诊查张果老昏迷中毒的症状。
张果老昏睡在云床上,除了尚有气息外,却脸色青黄,不醒人事,床畔的几上,放著黄黑色的布囊,这是白素文与一些幸运未曾中毒弟子从涧中捞起来的毒药布囊,土地神骆公明与笑禅师、怒真人谨慎地把布囊剪开,正在查看这种奏药的成份。
但是每个布囊剪开后,由于在涧中浸水已久,囊一散,流出来的却是一堆淡黄色的桨液,慢慢流落地上。
笑和尚道:“我想起来了!”
怒真人道:“你想起什么?”
笑和尚道:“昔年年青时,曾与家师云游四海,行止南荒。曾路见不平,管了一件闲事,那知第二天就在挂禅的白玉观中一病不起,起先我和尚以为师父生病,后来请白玉观主一诊看,才知是中了毒,受了人的暗算。先师那时中毒的症状跟现在的张果老的情形一模一样!”
宋不群精神一振,接口道:“禅师,这么说,你已知道是何种毒?”
笑和尚道:“不错,此毒称为‘万毒之海’。”
怒真人道:“当时令师有救否?”
笑和尚道:“那时经白玉观主指引,飞奔三十里,才找到了一位当地的巫者,才把家师自西天极乐世界中拉了回来!”
怒真人道:“令师既然有救,府中群仙谅必不要紧,和尚,如今救人的责任,就在你身上了。”
笑和尚急道:“牛鼻子,你别把责任往我和尚肩上担,这不是儿戏之事,百余条人命,我和尚可担不起!”
怒真人一哼道:“秃驴,你难道不愿救人?”
笑和尚苦笑道:“和尚我是心余力拙!”
怒真人道:“既知道毒之来源,又知道如何解救,你和尚怎说心余力拙?”
笑和尚道:“那巫者曾告诉我,这种万毒之毒系用南荒一种瘴气炼制而成,中者昏迷不醒,一个月中如不解救,身体将化为一摊黄水,尸骨无剩,如今他们已昏迷十天,还有二十天时间,可是此去南荒,纵然昼夜不停飞奔来回,也得三个月,远水不救近火,叫我和尚何能为力!”
怒真人道:“当初那巫者为令师除毒时,你在旁边吗?”
笑和尚道:“牛鼻子,你是否问那是用什么药解救的?”
怒真人道:“若你在旁边,必须知道用什么药物可以化解这万毒之毒,只要能配制这种解药,岂不是不必远赴南荒!”
笑和尚道:“那是当地有一处灵泉,当地人称为“天泉云水”只要用那‘天泉灵水’给中毒者喝下去,立刻可以化解万毒之泰,可惜那“天泉灵水”也在南荒,否则,我何必等你来问。”
这一说,众人都皱眉沉重起来。
宋不群倏然道:“我想到一个办法!”
司空明道:“什么办法?”
宋不群道:“唯有取得羊叔子的北漠灵雕,才能飞往南荒,取那“天泉云水”那种奇鸟,飞行快速,瞬眼百里,来回我想只要十余天就够了。”
司空明道:“百兽先生已是穆公任的手下,他唯恐神仙府不亡,怎还会帮我们去取灵泉!”
宋不群道:“不论施用何种手段,我非要他就范不可,这是解救神仙府唯一的办法,笑禅师,请你伴我跑一次天云寺吧!我想他们必是还在那里!”
笑和尚一怔道:“只有你我二个人去?”
宋不群毅然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