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世全一声阴笑,向身边的赵子手低声道:“小心盯住他,别扯了线!”
赵子手应了一声,立刻也走出了九龙镖局。
郝世全又向柜台后的老掌柜道:“远去禀报金老员外,说点子上门了,正踩他的窑垛子,踏实了,再行通报!”
宋不群与张果老出了九龙镖局,宋不群紧蹙著眉头,脸上充满了困惑的表情。
张果老微微一笑道:“少君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宋不群摇了摇头道:“那个姓郝的大会冒大气。梁应兆一生精明谨慎,竟会用这种人做总镖头,实在奇怪。”
张果老道:“这有什么奇怪?这世上喜欢自吹自擂的人大多了,何止姓郝的一个。”
宋不群道:“真正令我不解的是梁应兆,他既没有什么靠山,怎么敢重建九龙镖局,东山再起,难道他不要命了?”
张果老笑呵呵地道:“世上不要命的也多的是。”
宋不群道:“但我太清楚梁应兆的个性,他并非是亡命之辈,若说为了生活,挺而走险,但以他的赀材,安渡余年,足足有余,上次急急遁走如丧家之大,唯恐再碰上穆老魔,现在居然敢再建镖局,前后判若二人,实使人猜疑!”
张果老道:“我看可疑的地方,还不止此。”
宋不群一怔道:“难道你还发觉了什么?”
张果老道:“姓郝的脸无表情,分明是戴著精制的人皮面具,在老朽面前,竟敢弄这一套,他也算是瞎了眼了!”
宋不群一怔道:“果真如此?你老没看错吧?”
张果老道:“少君,老朽什么事情看走眼过,对付穆老魔不行,但对付这些江湖上的三脚描,老朽自信还足足有余,什么花样也别想瞒过我这对老眼!”
宋不群沉思道:“这么看来,其中问题就多了!”
张果老道:“岂止问题多,依我观察,简直是疑云重重。”
宋不群点点头道:“今夜我就探一探九龙镖局,看姓郝的搞什么鬼把戏!”
张果老微微一笑道:“咱们还没有著手查探,姓郝的却已在踩咱们的线了。”
宋不群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果老向后努了努嘴道:“后面已有人在盯梢,少君难道不知道?”
宋不群回头一望,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却看不清盯梢的人是谁。
张果老道:“现在用不著惊动对方,咱们装不知道,晚上才能出其不意,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咱们分开走,甩脱那个家伙后再回去。”
宋不群回到住处,已是掌灯时光,却见张果老已经坐在屋中。
“爹呢?”宋不群问母亲。
宋夫人道:“你爹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也奇怪,谈买卖三言二语不就结了,怎么会谈个没完,到现在还不回来!”
耒不群道:“刘麻子呢?”
宋夫人道:“早已回来了,听说是你爹叫他先回来,现在刘三回庄庄子里去了。”
可能还有其他事,宋不群转心这样一想,也不再追问了。
用过晚膳,直到起更,却仍不见父亲回来,宋不群不由犯疑了!在卧室中忍不住对同房的张果老道:“按理,我爹再有什么急事,也该回来说一声,怎么一去竟毫无消息。”
张果老道:“要不要老朽陪你去问问。”
宋不群道:“好,说走就走,别惊动我娘,免得使她担心。”
先上庄子里,找了看庄的老家人麻子刘三,问清要买庄子的富贾住址,然后奔向长安东郊。
来回一折腾,已经是起更了,现在,宋不群与张果老就站在一座深广的巨邸前。
张果老打量门口二座高大的石狮子,道:“这位金员外确实有点财富。”
宋不群点点头,上前敲动门环,良久,才听到里而有人气虎虎地嚷道:“夜半三更,是谁在敲门!”
宋不群忙大声道:“请开门,有点要紧事麻烦阁下!”
门开了一半,露出一个老苍头,瞪著眼道:“干啥?”
宋不群一拱手道:“请问此地是不是金员外府。”
那老苍头没好气地道:“不错,有什么事?”
宋不群道:“请问有位宋庄主来过了吗?”
老苍头道:“你是说什么快剑庄的宋老爷子?”
宋不群道:“正是正是。”
老苦头道:“来过了呀,与咱们员外谈了好一阵子,傍晚就走了。”
宋不群蹙眉道:“去了那里?”
老苍头道:“那老汉怎么知道!”
宋不群拱手道:“打扰了!”
老苍头道:“宋庄子的朋友多,你们还是上别处去找找吧!”
彭地一声,把门关上。
宋不群怔怔回头对张果老道:“这真奇怪了,我爹会上那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