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宋长志的脑袋。
这真是一次绝无差错的歹毒安排,宋不群纵有满腹妙策,也无从下手,纵能下手,也不可左右兼顾。只要有一个不死,他父亲的命也一样完蛋大吉。
“爹…”
“群儿!”
当父子二人目光相触刹那,几乎同时发出叫声。
宋不群道:“爹,你没受到虐待吧?”
摇摇头,宋长志苦笑道:“虐待倒没有,孩子,其实你不该来的,我老了,生命已无足惜。
你何苦又自投死路?”
宋不群沉痛地道:“子不救父危,岂非不尽孝道,畜牲不如!”
宋长志一叹,垂头默然无言。
宋不群却心念电转,设想如何摆脱这危境。
宋长志抬起头来又适:“群儿,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宋不群道:“张果老也来了。”
宋长志叹道:“群儿,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是不能不来,但是为什么要拖上一个赔葬的!你实在不该带他来!”
宋不群叹道:“张果老心热好义,怎么劝他也不肯。”
“唉!”
宋长志一声长叹,道:“穆公任有什么表示吗?”
宋不群道:“他要我束手就擒。”
宋长志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宋不群心乱如麻,摇摇头。
左边的金衣人倏开口道:“宋三,会晤时间已完,你下去吧!”
宋不群一怔!
已经再没有时间拖了,他目光迅速一扫,二名金衣甲土,一左一右,相距有六尺,一刀出手,怎么也没办法兼顾二人。刀式再快,也快不过那离自丝只有盈寸的长箭。
该怎么办?
那金衣甲士脸色一沉道:“宋三,你发什么楞,告诉你,你若有一丝歪念头,嘿嘿,我长剑一落,只怕你父亲再不会有第二条命,还不快下去。”
语声方落,另一名金衣甲士倏然无缘无故仰天摔倒地上。
说话的金衣甲士一惊,立刻呼道:“诸阳,你怎么啦?”
机会再难,此刻不动手,特等何时,宋不群身形如电,刀势如虹,趁那金衣甲士分神一刹那,就攻过去。左手也先折断了箭杆,以防万一。
“嗷!”
那金衣甲士,只喊了半声,身首已经分了家,鲜血狂喷。急忙掠到先仆地的金衣甲士身前,才发现一条细小蛇影自死者口中蠕蠕爬出来。
“啊!”宋不群不由轻呼道:“原来是袁老丈!”
塔窗外倏响起一声回答:“不错,是我,宋三,你快下去吧,上面交给我了。”
话声中,一条人影已如箭掠入。
张果老握著铁笛,在充满敌意的三层塔间竞竞戒备,倏见宋不群下来,精神顿时一振,急急道:“令尊如何?”
宋不群点点头道:“还好。”
穆公任冷冷接口道:“既已见到,应该死心了吧!”
宋不群道:“你现在要我如何?”
穆公任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何以自处,想你始终以仁义,不会置令尊生死于不顾吧!”
宋不群道:“要我一条命!”
穆公任道:“只要你听我吩咐,我不会立刻要你一条命!”
宋不群哈哈一失道:“穆老贼,你不要再骗人了,我一听你的吩咐,家父也不会活命。”
穆公任神色狰狞道:“你又要如何?”
宋不群神色严肃地道:“在天云寺我见到关老前辈的遗体时,我曾面对遗体发誓,一定要把你六阳魁首祭于灵前,现在我宋三决定这么做。”
穆公任阴沉沉道:“你决定了?”
宋三掣出砍山刀道:“我决定了。”
穆公任道:“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接著对董丞道:“上去即刻斩人,取其首级回报!”-
不群大笑一声道:“穆公任,告诉你,我父亲已经走了,楼上除了你二个爪牙的尸体外,根本没有人!”
穆公任神色一变,再也稳不住了,霍然起立,道:“我不信!”
宋不群道:“你何不自己上去看看!”
穆公任喝道:“董丞,你上去看看!”
董丞应声就往阶梯跑,张果老也是将信将疑,一横铁笛就欲动手阻挡。
宋不群却道:“果老,让他上去看看,也好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张果老惑然地注视著宋不群,董丞已飞跃上了阶梯,他谨慎地走上第四层铁塔,果见地上横著二具尸体,椅上空空,宋长志已不知去向。
这就奇了,这七层雁塔,四面都是石砌的长条窗孔,其空隙决无法容人进出,那是到那里去了呢?
唯一的途径,就是向上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