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给你个便宜,让你连击三掌,本教主概不还手,若然三掌过后,依然未伤及本教主分毫,知趣的便滚吧!”
这原是一霎间的事,琅琊真君话才讲完,苗疆侠隐凌厉无涛的掌风已自袭到。
琅琊真君依然未动分毫,只听“砰砰”连声巨响,沙石弥漫之中,中年秀士依然屹立如山,苗疆侠隐萧享却连连倒退,一个晃身,竟一屁股坐到地上。
遽明极快地自忖:原来他还练有内家罡气功夫,怪不得萧大哥要吃大亏了。
一个跨步,就想自己去斗他,突听琅琊教主哈哈狂笑不已,好一会儿,琅琊教主才停住笑声,嘴角隐露不屑的神态,说道:“萧享,只剩一掌了,好好把握吧!”
坐到地上的苗疆侠隐萧享,突的一跃而起,悲愤寺说道:“好,好,萧某自恨学艺不精,不能手刃仇人,谈何报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十年后再见!”
言罢转身头也不回,疾奔而去。
遽明忙呼道:“萧大哥,你要去哪里,是否能告诉小弟。”
苗疆侠隐突止身形,缓缓回过头,略带惋惜地说道:“贤弟,你我之交虽只片刻,但彼此投缘,何异于知己,不过愚兄此行不能相告,贤弟自相珍重,十年后再图相会。”
遽明生性极重感情,虽与苗疆侠隐相交不过短暂的一刻时辰,但友情已生,闻言不由黯然不愉,垂着不语。
苗疆侠隐喟叹一声,一掉首,疾奔而去。
这时突然有人说道:“禀告教主,这少年口口声声要与太鱼教为敌,请教主发落。”
遽明一招眼,瞧清这个指着自己讲话的,正是那蓝色装束的段香主。
中年秀士“哦”的一声,细细朝遽明打量一番,不由心神一震,暗忖:
好俊美的少年,年纪轻轻,竟已练至神光内剑的地步。
“哈哈”一笑,露出洁白贝齿,潇洒地说道:“少年人,此事可是真的?”
遽明忽觉琅琊教主的面容,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看过,心中一动,脑中极快地思索一周,趋至琅琊教主身前突的一躬身,朗朗道:“金遽明感谢尊驾,括苍山救命之恩。”琅琊真君一怔:“少年人你说什么?”
遽明拱手遭:“金遽明多谢阁下,五年前括苍山救命之恩,难道事隔多年,尊驾已忘记在那钟山一灵欲杀而被尊驾阻止的猫眼人之子吗?”
琅琊真君更是迷糊,眼珠翻大,似乎在思索这一桩奇异的事。
遽明虽仇恨太鱼教人甚深,但对有恩于他的太鱼教主琅琊真君却无可奈何,尚以为他忘记了,又道:“尊驾不是那‘碎尸人’吗?”
太鱼教主又是一怔,说道:“碎尸人,碎尸人,碎尸人象我吗?”
“尊驾不必推辞,金某人向来恩怨分明,你太鱼教主有恩于我,但也有怨于我,从此前事一笔勾消。你太鱼教人不犯在下,在下也不惹是生非,但是在下要奉告一声,太鱼教行事乖张,黑白不分,乱杀无辜,有干天谴。盼望尊驾以一教之首,从速解散,否则纵在下不能过问,正派侠士也绝不会罢手。”
遽明这一番话,说得不亢不卑,义正辞严,根本就不象在对这声势显赫的太鱼教主琅琊真君所应讲的话。
琅琊真君怎样也料不到,这俊美的少年人竟敢对自己讲这种话,心下不由浮上新奇的感觉,多少年来太鱼教教徒,从香主而至堂主,甚至于门下四大弟子对他言行,莫不唯命是从,唯唯诺诺,哪敢象遽明这样的顶撞。是以反而觉得面前的少年人,有一种旁人无法及得的少年魄力,心下微感喜爱,暗自思索如何能将他笼络于自己门下。
众香主听到遽明讲出这一番话来,不由且惊且怒,哪一个不想讨好教主,几乎同时的大喝一声道:“无知小狗,竟敢冒犯教主,还不跪下受死!”
话没有说完,众香主纷纷奔了过来,一时抽取兵器之声不绝于耳。
遽明剑眉一扬,就想发作,蓦听琅琊教主一声清亮话声下令道:“尔等先且滚开!”
众香主立刻停住身形,尴尬地退回原处,心底却暗自奇怪,教主今朝为何如此反常。
太鱼教主喝退众人后,微笑着径向遽明说道:“如果我不是碎尸人亦不愿解散太鱼教呢?少年人,你待怎样?”
遽明一楞,随即朗笑道:“誓必与你周旋到底,直到你肯解散太鱼教为止!”
琅琊教主频频点首,突而仰天大笑,连道:“有志气,有志气。”
言罢长啸一声,啸声宜划云霄,宛如寒潭龙吟,嗡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