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削断牛筋而失去拘束的话,中原武林势必再引起一场杀劫!遽明刚想上前夺下匕首,蓦然,一声惨叫声起,遽明一怔,忙注目望去,只见天南剑主抱着足踝痛叫不已。
那柄锋芒四射的匕首不知何时已被抛得远远的,插在一张椅子上。
见状,遽明暗赞一声:好坚硬的牛筋,此番这老魔苦头可吃大了!
天南剑主汗流如雨,苍白的脸上更笼罩了一层铁青之色,显得他痛苦难当。他咬牙切齿,放声骂道:“死鬼,死鬼,孤剑震中原你这死鬼,老夫就是死了,也化作厉鬼索你的命!”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哈”狂笑声,那声音象龙吟虎啸,又象江海排狼,力道足可穿金袭石,毁墙断壁,震人肺腑,摧人心神。
遽明闻之大骇,深知发笑之人,内功十分了得,急忙屏息聚神,提气充身,以抵抗外力。他这一番作为,总算抵住了那笑声大力的侵袭,可是那天南剑主却抗不住这大力震撼,只听得“扑通”一声,已跌落床下。
“哈哈哈”笑声和大力又绵绵而来,遽明急忙把身子紧靠在石壁上,左盼右顾,却看不到一个发笑的人。
突然,石洞顶上,一蓬灰沙细石被震得扑落在地面上,接二连三,顷刻之间,他那副粉白的脸孔已黑黝一片,面目全非,只留下那端正的轮廊。
天南剑主吃力地在地上匍匐着,似乎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孤,你敢”他只剩下颤抖的体躯与脆弱的声音。
遽明摇摇晃晃几乎要倒了下去,但是一种信念在他心中升展着,他双臂抱住石壁一使力,安安稳稳站了起来,坚强地立得笔直,大喝道:“是谁在笑!”
喝声一出,刚劲地声音使得这空静无人的石洞甬道,袅袅回音不绝。
一大群蝙蝠吱吱叫着振翼乱飞,在金遽明身子四周穿来穿去,几乎撞到他身上。
“哼,没有人回答,难道是我自己的幻觉不成,那么,倒在地上的天南剑主也跟随我同处幻境?”他冷哼一声,自语道:“不可能,这分明有人暗中作崇!”
“哈哈哈”龙吟似的笑声,又在他耳畔响起,笑声铿锵有力,不下斤千大锤,直震得他耳膜欲袭,头发皮炸。
遽明大吃一惊,急忙喊道:“谁?”忽见一条雪白的影子在洞口不远之处闪了一闪就不见了,速度快得骇人听闻,就迹遽明这等身手的人,也吓得俊脸发白,禁不住后退一步,喝道:“站住!”
话声嗡然,却没人理会。
他怔了一会儿,激起刚烈的个性,足尖一点,快速如风,朝前窜去。
须臾,眼前大亮,他久处黑洞,乍见阳光,不禁连眼皮都几乎睁不开来。
一条雪白的身影,已电闪般在括苍山对峰飘闪看,宛如一殒星坠落,速度快得惊人。刹那间,那一缕白烟似的身形已经停立在遥远的括苍山对峰上,昂然大笑,直响彻云霄
遽明放声大呼道:“喂,来者留下名来!”
呼声随着山风,飘送到那远处雪白衣衫的人身前,未语之前,又是一阵大笑!
这雪白衣衫的人,从适才到现在,一直未吐一言,光以他那震耳的笑声代替,遽明剑眉一挑,打从心里产生一丝怒意,放声喝道:“喂,通名过来!”
那人的雪白衣衫随风飘舞,遥视仿佛神仙一般,大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概。
“年轻人,老夫姓氏早已忘记了!哈哈哈”这神仙似的人说话了,话声仍然慑人心魄。
遽明无由的感到愤怒,所得到的答复仅是这荒谬而又摸不着边际的话语,不禁奋臂喝道:“喂,人活在世上总得有个名号,难道阁下没名没姓,不是人吗?”
“哈哈哈!”这雪白衣衫的人仍然随意地笑着。
“年轻人最忌心浮气躁,观汝身手不比寻常,为何不懂这个!”雪白衣衫的人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遽明怒逍:“阁下休得如此,先留下名号再讲!”
“哦”雪白衣衫的人对他的执拗不由感到惊奇,静默一会儿,突道:“好吧,老夫就告诉你!”
铿锵的语声随风飘来,遽明暗地得意地笑了笑,忖道:哼!看你能固执几时。
半晌,犹不见动静,甚至连笑声也都没有了,不禁怒道:“喂,尊驾说过的话,顷刻之间,就不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