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能说话不算数!”
言罢,目光灼灼,等待遽明动手,遽明不慌不忙到至货桶旁,右臂一使劲,食、中二指朝货桶铁环一勾,喝声“起”顿时将这足有七八百斤重,生铁打造的铁桶勾了起来。
他存心卖弄,以挫白衣少年的傲气,指勾巨物,形同玩耍,仍旧一摇三摆,哼着小调缓缓将货桶提到船上,然后慢慢地步下船来,微笑道:“戚公子,赏银该给我了吧!”
众人骇得说不出话来,白衣少年脸色大变,喝道:“戚英这次能一睹武林高手,幸甚!”说着,一面缓缓行了过来,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可畏的杀机。
遽明装做不知,伸出一掌,冷冷道:“公子请赐赏银!”
白衣少年轻哼一声,握着元宝的手掌往遽明手中一塞,口称:“拿去,”
另一掌却疾快地叩向遽明手腕命脉之处,疾如闪电。
他快,遽明更快,一声“谢谢”方才出口,手臂真气贯注,灵蛇般不缩反伸,乍看柔如无骨,其实却坚硬已极。
白衣少年要叩人,反而被叩,这一惊非同小可,仓猝间奋力一挥,一张脸已涨成象个红柿子似的。
遽明手掌一松,低声道:“小秋子,再练几年再来!”白衣少年羞得无地自容,虽然这霎间周围没有一个人发觉,然而他的自尊心却是经受不住的,一转身如飞而去。
遽明两指轻轻一夹,坚硬的无宝如被他掰泥似的掰下一小块来,自语道:
“酒资够了。”
另外一大块往文杰手中一塞:“你收下给妻子医病吧!”头也不回,转眼无影无踪。
黎明之前,一阵寒风吹拂而来,吹过山林幽壑,吹到一个青衣少年身上,衣衫闪闪飘忽,这微带秋意的气候,确实令人有寒瑟的意味。
风悬岩是贵州的一座大山,树木盘错,虬枝如铁,怪石起伏,人迹罕至。
这天一大早,却有一个青衣少年挽着双手,踽踽地在山林幽谷之间踱着,不时抬头四处观望,举止不安,现于仪表
“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尽管风高气朗,景色角宜人,却无法使他心情稍微开朗一点儿,便道:“钟山一灵,钟山一灵,你怎还没到,难到你害怕了,不敢赴约”
他嘲笑两声,额头上那一道优郁的皱纹,隐约可见,说道“唉,他竟是这么一个,哼”
少年人自语至此,突然顿住话语,原来山的那一头有个人影在晃动,正向这边驰而来,其势有如一泻千里,简直快得无法形容。
年轻人星眸放光,倏而喝道:“来人是否钟山一灵老匹夫?”
声如金石,散发在这人迹罕至的风悬岩上,传至老远,那山头飘来的影子,闻声顿了一顿,随即一个飞身,从那山与山的间隔之处,跳了过来,人如巨鹤临空。
年轻人吃了一惊,疾忖道:“钟山一灵武功果然不差,这两峰距离足有七八丈之远,他竟然能若无其事地飞掠而来,这手轻功确实已是炉火纯青了。
人影身形快速,几个起落已距离年轻人身前不远之处,亦是一声鸣金似大喝:“你是姓金小子?”
遽明做笑一声“不错!在下等你多时了!”
来人“哦”的一声,一个跳腾,顿时现出一张瘦小的脸颊,只见他年过古稀,颧骨高耸,利眸深陷,炯炯发光,颔小一缕长须过胸,令人见了不由自主地生出凛然之意。遽明一见来人正是钟山一灵。五年前,那在括苍山伤害自己爹爹金独生的绝毒手段,顿浮上眼前,怒从胆边生,大喝一声迎了上去道:“钟山一灵,你我仇怨,就此结算吧!免得夜长梦多”
钟山一灵仔细打量遽明一眼,心中微惊,冷冷道:“你就是杀我们人的金姓少年?”
遽明傲笑一声,长衫一褪,道:“钟山一灵,闲语少说,我金遽明绝不靠武器,仅以徒手双掌与你做个了结”
钟山一灵怒喝道:“好狂的口气,来吧,老夫不让你失望就是!”遽明剑眉一扬,喝道:“钟山一灵,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死!”身子猛长“呼呼”带起凌厉风势,扑上前去。他满腹怨毒、仇恨,此刻要做彻底发泄了。钟山一灵心神一凛,喝道:“小子果然有点能耐,怪不得如此目中无人,敢杀老夫门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