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拂,掀开了被子,闭了郑治平睡穴!天星宫主却顺手把挂在墙上的一个方型腰袋,挂在自己腰上微微一笑,道:“依他们戒备的布置上,燕神君似乎确已到了此地!有这一袋‘烈火珠’,万不得已就来个以毒攻毒!”
罗成颔首道:“守石牢的既有六人之多,你看怎么办?”
天星宫主道:“先去看看再说,若没有办法,我现身吸引他们注意力,你先下手救人,只要把人先救出来,我们就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二人于是轻轻启开门闪出,提气掠身,像幽灵一般,自墙根往里趋,扑向三进院。
穿过第二进院落,二人隐于墙角,探首一看,果见靠左边有一排低矮的石屋,屋顶有二条人影站着,屋前四人巡逡着。
这六人与前面哨桩一样斜挂着一只腰袋外,手中还拿着一条二尺长青铜管。
罗成低声道:“他们手拿的,正是武林中顾忌三分的‘烈火夺命筒’。其中暗藏弹簧火药,三丈之内,可以射出烈火铁沙,武功再高也无法抵御,所以万一动手,你千万要注意。”
天星宫主道:“但我感到奇怪,这一排石屋,一共只是首尾二重门户,他们六人守在前半段,显然重视前段门户,却对最后那间石牢顾也不顾,莫非刚才那名火神门弟子骗我们不成?”
罗成也极疑心,想了一想,道:“我先去探一探,有人救人,无人再想办法制住这六名哨桩。”
说着,身形已沿墙根绕了过去。
沿着墙根转绕到一座偏院,他猛提一口真元,如一缕白烟,看准距离,越过矮墙,赫然就是那排石屋未端。
由于他身形太快,加上在冰天雪地中,他恰巧穿的是白羊皮袄,故而那六名火神门的弟子没有一个人发觉已有强敌潜入。
这一排石屋并没有窗户,罗成靠近墙根,转到门边一看,门是厚重的木门,门闩在外面插上,却没有上锁。
他慢慢轻轻地拔开门闩,微微-开,立刻闪身而入。
石室中点着一盏油灯,昏黄幽暗的光芒中,只见炕上睡着二人。一时虽然难以看清面貌,但以二人皆是黑发来判断,显然都不是燕神君。
罗成怔了一怔,上前一掀二人被子,喝道:“你们都给我起来!”
炕上二人一惊坐起,还在迷迷糊糊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罗成冷冷道:“此地是石牢吗?”
二人齐齐点了点头,揉揉眼睛,神色齐惊道:“你是谁?”
敢情他们这时才看清问话的人并不认识。
罗成沉声道:“少噜苏,隔壁石屋是处什么地方?”
较年青的汉子讷讷道:“那是调配火药的工场!”
罗成明白了,难怪警戒都在前面,于是又问道:“石牢就此一间吗?”
二人又点点头。
“你们可知一位姓燕的老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二人迷惑地摇摇头。
罗成道:“你们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约有一个月。”
罗成略一计算,二人既被禁此月余,自不知外面发生的事,于是微微一笑,道:“你们二人被‘火神门’禁锢在此,谅与‘火神门’是敌非友,现在你们就安心睡觉吧!”
说完,轻轻启门而出。溜到转角,那知身形刚翻过墙头,陡听得墙那边擂门之声。
接着有人大叫道:“姜师兄,有奸细,有奸细!”
一阵厉喝嘈乱之声中,急促的锣声划破夜空而起。
罗成心中一惊,他暗暗后悔自己刚才未制了石牢中二人穴道,以致露了行踪!
其实他一心以为牢中二人必是火神门之敌,那知道竟是犯了过错的“火神门”子弟。
等他急奔到前面与天星宫主会合,前后院子已是一片灯火,人声如潮,一条条人影来往如梭飞掠,火神门所有高手弟子闻讯赶至,闹成一片。
天星宫主低促地道:“他们刚才一敲锣,我立刻为你着急,见到燕神君没有!”
罗成摇摇头。
天星宫主目光四下一扫道:“前后屋顶上都是人,现在怎么办?”
罗成凝重地道:“只有挑明要人了!”
二人正低声商讨,只见一群人影临空泄落三进院中。为首是个红袍红发老人,高声问道:“谁敲警锣?”
一名粗壮蓝衣汉子,立刻上前行礼道:“禀师尊,石牢中的八师弟发现有强敌潜入!”
罗成心中一震,附在天星宫主耳边低声道:“看样子那红衣老儿就是火神门当家‘玄火’卫烈,等一下只要把他制住,一切都好办!”
天星宫主微微颔首,只见“玄火”卫烈厉声道:“既发现有敌,还不快搜!”
罗成长笑一声,道:“卫当家,不用搜了,我们就在此!”
口中说着,与天星宫主并肩过了月洞门,昂然徐步而出。
二人一现身,所有火神弟子与高手齐都神色震动。大弟子姜裕农振臂大喝道:“围上去!”
四周奔走的人影立刻围了上来,罗成目光四下一扫,灯火通明,墙上屋顶皆是紧张的火神门弟子。不由微微一笑,向“玄火”卫烈拱手拳道:“久闻卫当家大名,今夜冒味拜访,还望担待一二!”
“玄火”卫烈厉声道:“阁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