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号,是怎样称呼哩。”
那道姑笑道:“我俗家姓叶,道号妙善,现在大洪山大洪口长春阁出家,今天过江,是到白沙洲水月庵,看我师妹臧妙贞去的。”
江通海说道:“那么,我就径送大师父上白沙洲,不要到武昌去好啦。”
妙善说道:“也可以,不过,我既不能收你作弟子,那,你就不能称我是师父呀!以后你就喊我是姑姑吧…!唉!不对,看我的年纪,也大不了你好多,这样罢,我们就姊弟相称好啦!”
江通海乐极不知所以,道:“我怎敢当呢?”
妙善又正色说道:“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今天,一见面就投缘,你这个人,我还真是喜欢,认你作个弟弟,不好么?”
江通海,将双桨一放,马上就推金山,倒玉柱,双膝一跪,趴在舵舱里“碰、碰、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又一躬到地,才红着脸嗫声说道:“大姊,这三个响头不算拜师,却是我认姊呵!”
妙善当下也颇为高兴,连忙起身摇手阻拦道:“弟弟,你只要说到就是,不必行此大礼嘛!”
两人这一互相礼罢,算是认定了姊弟,确定了关系。
不一会,船已靠了白沙洲江岸,那江通海就由舵舱里,猛使一个箭步,跃身上岸,反手将船头带正。
搭上跳板,由船边欺身向前,双臂一伸,准备扶这位大姊上岸。
妙善立身船头,也就毫不客气毫无羞涩地猛舒右臂伸出纤掌,一把抓住他那满布虬筋的肩膀。
试想,一个有绝顶武功的人,上下船只,还需人扶吗?殊不知妙善这一抓,却另有深意在焉。
妙善当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觉得这位弟弟的身体,真结实如牛,心中暗喜,随就轻盈款款步过跳板,上得岸来。
这才将手一松,娇声笑道:“弟弟,谢谢你啦。”
她边说边由怀中,掏出约十两重的银绽一颗,向江通海手里一塞。
“大姊,你这是干什么嘛?”
妙善一手握住他的右腕,一手将银子向他掌中一放,又笑道:“这银子,不是给你的,你回去对妈妈说。今天结识了我这个大姊,银子是我请你买点东西,孝敬妈妈。听姊姊的话,收下,只等这里的事情一了,我会来找你的。”
妙善说罢,又经一番珍重道别后,才飘身前进,径向水月庵扑去。
江通海当下也就无话可说,只得称谢不迭,收下银两,回身上船,又在江边待了好久,始快快离去。
这时,已雾散云收,一轮艳阳高悬,顿照得大地皆春,人间尽暖,这,正是十月小阳春的天气。
臧妙贞正在庙中,仰望天际,似有所思。
忽听得一阵砰砰之声,有人叩门。
随款步向前,伸手将山门一开,猛一抬头,不禁玉首连摇,双目落泪,一头扑向来人怀中,大放悲声。
妙善见状,不由得黯然神伤,双臂一圈,将妙贞一把搂在怀里,耳鬓相偎,陪着垂泪不止。
这时,已经惊动了邝青云、伍素月、张净修、边冷如四个弟子,一齐向前,围着师伯见礼。
两人相抱痛哭了一会,妙善这才温语说道:“妹子,好啦,好啦,有话我们进去慢慢地说吧!”
又吩咐弟子们,将山门掩上,然后一手挽着妙贞,那妙贞也如小鸟偎在妙善肩下,双双步入禅房。
妙贞问:“师姊,今晨这么大的雾,你怎过江来呢?”
“我接得你的信后,就动身,昨天到了汉阳,唉!今早江边,本来没船走的,所有的船家,都不肯开船,后来,竟有个大胆的,愿送我过江。”那妙善说到此处,压低嗓门,悄声说道:“我与那船家,两人还在船上认了亲,结拜了姊弟哩,妹妹!这个人真好,人也诚实,身体更结实,还不过二十岁,我看他好多地方要比哑巴强,是以,他想从我练功夫,我也答应他啦。”
说罢,冲着妙贞,来个会心的一笑。
这一下,将那刚停止呜咽的妙贞,也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