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犹频频回首睇视。
章文玉隔骑说道:“喂!我们再前进三五里路时,即可回马了!”
她一闻此言,方自惊醒。
不禁暗向身旁的章文玉,扫了一眼,轻轻叹息,她这声叹息,显然内心蕴着极度的不宁,和充满了分外的矛盾。
她认为与她朝夕相处的章文玉,总算是个品貌英俊,知情识趣的人物,不料今天,一眼见了那马上少年,不知怎的,即不能自制,顿萌爱念。
她爱念一生,那颗芳心,随亦动摇。
同时,脑际也泛起了一片正义感,认为那佳人骏马,均系这少年的所有物,他人怎可掠夺,这次章文玉播弄是非,哥哥失察,竟中了他的奸计,好在还没要他公然下手,我应设词挡他一挡,以息其贪念才是。
主意既定,遂低声说道:“今天这事,要切实遵照哥哥的叮嘱,不可鲁莽,我看那个玄装少年,坐在马上,神态飘逸,英华内蕴,决非易与之辈,我们以不下手为上,免为哥哥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章文玉谩声应道:“我晓得,若无绝对把握,决不下手。”
宇文杰等三人,自离开柯家西行,这几天,车前马后,不断发现岔眼人物,他虽不着急,也颇具戒心。
适才又见这男女两人,越过车骑前进时的那副神情,他向那两人背影,扫了一眼之后,不禁冷峭地讪笑了一声,催动车骑,继续西行。
不一会,忽瞥见前途尘头大起,刚过去的那男女两骑,又骤马回头,转眼间,已临近车前。
只见那个腰扎红旗的少年,扬鞭嚷道:“来人速停下马车!”
宇文杰立马问道:“你二人挡我去路,意欲何为?”
章文玉将马一勒,擎着马鞭,向宇文杰一点,说道:“来意无别,你坐下黑马,和车中姑娘,全与我留下,你可和那小孩驾车西行。不然,休想前进一步!”
宇文杰见那个腰悬白旗的姑娘,忽将马闪在道旁,杏眼不停的向他二人身上直转,默默不语。
他不禁向她扫了一眼之后,即冷笑一声,飘身下马,鞍镫不动,声息毫无,姿态美妙,轻捷绝伦!
分明乃一武林高手,哪里是什么悬剑秀才。
宇文杰挡在马前,横身一站,说道:“你不是想要我这匹黑马?好,你不妨就来牵去吧!”
章文玉一时利令智昏,怎知当前厉害,即跃马自侧面上前。
正探臂去牵那黑马缰绳之际,那坐在马上,静立道旁的白旗樊小倩,见状大惊,急声呼道:“文玉!不得莽撞。”
这时,车后头尘土大起,如急风骤雨般,又驰来一骑。
宇文杰恐又来了敌人,增加麻烦,遂大喝一声,挥臂拧身一跃,一手扣住了章文玉正去牵取黑马缰绳的那双腕子,向怀里一带,硬将他拖翻马下,左手向上一抄,托住他的屁股,高声骂道:“如此不济,还来挡路打劫,去你的吧!”
同时,双手向车后着力一送,那章文玉即如抛球般,飘悬空中,向前直转,恰为车后飞骑,接个正着,回马就走。
那姑娘转眼瞥去,一见接着章文玉的那个人,正是蓝旗崔文虎,她喜得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她正待打马起身,前去会合。
宇文杰扬手向她一招,说道:“姑娘,你将那厮的马牵去吧!他真不是好人,应当如此惩治一番。”
姑娘当下只羞得两靥绯红,默无一言,接过缰绳,牵着那马,催骑离去。
宇文杰立身道中,心头不禁暗自嘀咕,道:“这后面的一骑,怎来的恁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