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龙神靳六,面带惨笑,说道:“三帮主的性情,怎样怪僻,我想,她也决不会当着外人,反而出手伤害自己门下。就是嗔怪我们,不应追这女子,也可现身相阻,何必如此,这其中定有蹊跷,我们不妨向那里,搜一搜看。”
石中枢说道:“使用此镖的,纵不是她,也是与她极其接近之人,我们还是不可大意,而且,他怎肯待在那儿,让你去搜?”
靳六说道:“我们今对这事,如要求个水落石出,必须派人,去趟武陵山,晋谒三帮主,一问便知,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来伤我弟兄二人?”
石中枢说道:“你我均已负伤,自然不能亲往,如若派人,以谁较妥?”
靳六说道:“令妹,不是她的干女儿吗,就烦她辛苦一趟如何?”
石中枢说道:“我们也只好如此了!”
当下,星子山庄的诸弟子,一面听他两人讲话,一面七脚八手,忙着为他们敷药裹伤,随即悄无声息,向山下蜂拥而去。
这时,那藏在众人身后,一处岩隙中的宇文杰,才将身形一长,仰天轻轻吁了一口长气,跃出岩石。
就岩上蹲身一坐,将两肘抵着膝盖,双掌支颐,脑际里回想刚才从众人口中,片断听来的那些话语。
细加整理,据理推判,暗自忖道:“今晚石中枢,称那白衣少女之母,为青莲大师,白衣少女又称那青年道姑为蝉姊。证诸柳婆婆之言,那位道姑,莫非就是我所要寻找的,姨娘殷月蝉?只可惜,不知她们的住处。唉!由于刚才这两贼人,见镖失色,神情诧异,遂引起我一时好奇之心,想留将下来,探个究竟,没有跟踪追去,竟如此失之交臂?”
他深自抱怨不已,随又一想:“这也好,我既已获知使用响镖之人,乃三元帮的三帮主,料定,不是那为夫寻仇,杀害我双亲的荆三娘,还有谁?据适才两贼语气,马上就要派那石中玉姑娘,前往武陵山…不忙,我且守在前途要道相候,只追着她,一路同去,寻那仇人便了。”
他俯首寻思,至此,不觉精神一振,立起身形,仰天一声清啸,连星子山庄也不去了,遂飘落岩石,沿着山中小径,攀壁掠涧,一路向西扑来。
晨曦初上,凉风徐徐,显得秋高气爽,季节宜人。
连绵于鄂、赣边境的九节山脉,与幕阜山脉,虽横亘千里,但其北麓,却是自东而西的一条康庄大道。
清晨的太阳,仅爬出山头,还不过三竿,这条大道上,忽然由东边遥遥驰来一匹红胭脂马。
马上坐的,是个双十年华,一貌如花,肩插长剑,全身劲服的姑娘,只就这马不停蹄,绝尘而驰的情形看来,料其必定身有急事,才如此攒赶行程。
那姑娘策马急进,一踏上山坡,眼角忽觉黑影一晃,蓦见左首山麓林下,窜出一人,快得如一缕轻烟掠空,横过马前,一手扣住缰口。
那马受此一惊,不禁“希聿聿”一阵长嘶,前腿上掀,几乎人立而起,同时,被带得向左转了半圈,这才停止下来。
马上姑娘,见状大怒,当下娇叱一声,随手掣下肩头长剑,一招“云龙入海”猛向马前那人当头点去。
不料,来人滑溜异常,一个旋步转身,只一晃,早已转到马右。
她一剑扎空,大吃一惊,流目右盼,不觉噫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你。”
她随即收剑回鞘,翻身落马,又说道:“商相公,你在我星子山庄作客,昨晚,怎的竟不辞而别,害得靳家珍和我们里里外外一番好找,难道是谁得罪了你,或者是我们招待不周?”
那假冒小剑客商太的宇文杰,忙抱拳说道:“哪里,哪里,昨日无故打扰贵庄,已觉不该,实因当晚身有急事,不便久留,本想向主人告辞,奈庄中不见一人,只得仓促离去,还盼石姑娘,多多见谅则个。”
姑娘见他说得如此情切,料是实在,也就不再深究,遂问道:“你今阻我行程,却又为何?”
宇文杰满面堆笑,说道:“因见石姑娘,大清早,即单人独骑,如此急奔,显得有什急事似的,想拦住一问,系欲何往?别无它意。”
姑娘也扬首微笑,说道:“你这人,怎的恁冒失,适才吓得我一大跳!”
她埋怨了几句,才话转正题,又说道:“家兄因事命我去趟川鄂边境的武陵山,除此,亦没什么紧要。”
宇文杰故意一惊,说道:“武陵山?我想与你同行,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