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黑头太岁撞到。
他此时尚未站稳,又遇劲风撞来,一个躲闪不及,胸口一热,身形往后一倒,呛出了两口鲜血。
叶君虎正待举掌劈下,蓦地一声齐吼,黑虎帮十余帮众,合力推出一掌,掌风一聚,犹如排山倒海卷来。
叶君虎一跃身,飘出五丈开外,卓然而立。
黑头太岁立即被黑虎帮众搀了出去。
叶君虎一战得胜,便欲回返座位,讵知冷笑之声骤然传来,只见阴阳书生缓步走出,而带笑容,对叶君虎双手一揖道:“叶小侠果然技高一筹,少帮主是自不量力了。”
叶君虎真想不到他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正待谦逊几句,又见他恭身一揖,双手猛然外翻,倏闻他一声尖叫道:“叶相公当心。”
变起突兀,叶君虎只觉胸口之上倏冷倏热,一股怪气朝内腑攒去。
他这才觉出已着了阴阳书生的道子,当即星目一瞪,振手一推,一道菩提罡气亦应势而出。
阴阳书生飘身,让过袭来掌风,叽笑几声道:“‘阴阳怪气’可是好受么?”
叶君虎闻言愤怒已极,一运劲又待拍出一掌,讵知就在这运劲之间,胸口冷热之气如电附体,身体猝然一麻,接连几个寒颤,双腿一软便坐倒地上。
阴阳书生一声狂笑,跨步而上,猛然单掌一挥,对准叶君虎胸口又是一掌,掌风起处,叶君虎的一条身形,噗噗通通连翻几丈。
四周黑虎帮众,莫不鼓掌喝好。
叶君虎一提丹田之气,正待翻身而起,黑虎帮众已齐闪而至,利剑齐指胸膛,只要稍微一动,便就丧命剑下。
这一切只不过瞬间之事。
飞云庄主见黑虎帮竟敢如此无法无天,不由怒喝道:“叶君虎是老朽之客,你们敢…”
阴阳书生装作没有听见,喝对左右道:“这厮打伤少帮主,捆着押回黑虎帮,听候发落。”
飞云庄主怒喝道:“谁敢动他?”
阴阳书生一斜眼,不屑地道:“马庄主,你别护他了,这小子取走骷髅藏秘图,各派均欲得他而甘心,你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飞云庄主疑道:“是他?”
阴阳书生怪笑道:“怎么,事情有点扎手吧?”
说话之间,众人七手八脚便将叶君虎五花大绑起来,一声胡哨,庄外车影一动,一辆黑色囚车,疾马叮而至。
刹时,叶君虎便被甩上囚车,被押回黑虎帮。
独凤女眼看叶君虎着了阴阳怪气,此时又被解走,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便出手相助,芳心难过已极,不期然地急得掉下了几滴清泪。
那些参予上元灯会的武林群雄,眼看黑虎帮飞扬跋扈,胡作非为,均是无可奈何,因黑虎帮在漠河一带,独霸武林,谁不侧目,未几都相继离去。
且说叶君虎押回了黑虎帮,关入了黑漆漆的水牢之中。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辰,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叹气道:“恶浊之味,一嗅就是五年!”
叶君虎不由暗忖道:“水牢之中尚有他人?”
思忖之间,倏闻一声暴喝道:“老鬼,老子在此伴你五载,你就不肯吐点口风。”
话声一完,顿时传来一阵鞭答之声,劈啪脆响,随着阵阵惨哼,使人听之真有人间地狱之感。
叶君虎暗忖道:“这看守之人,真是心狠手辣,想必这被鞭答之人,定然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心念及此,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心想:我若能有出去之时,必将这受难之人一并救出。
忖罢,火光倏现只见一个壮汉拿着一具火把,领着二人缓步而入。叶君虎抬头一看,来者正是阴阳书生及一个半百奇瘦老者。
只见那老者穿着一袭麻衣,上绣一支黑虎,张牙舞爪,狰狞凶戾,那麻衣老者目中凶芒直闪,嘴角翕动。
阴阳书生一指叶君虎道:“帮主,就是这厮。”
原来这麻衣老者就是黑虎帮帮主骷髅叟,只见他向叶君虎上下一打量,低沉沉地问道:“是你劫走骷髅藏秘图么?”
声音慑人至极,使叶君虎一颤,略一定神,答道:“根本就错了。”
阴阳书生诌媚地道:“我看不用刑,很难使他招供。”
骷髅叟闻言,立时惨笑几声,对阴阳书生道:“你怎知是他劫走骷髅藏秘图?”
这突然的一问,问得阴阳书生一愣,立时脸色惨变,如泥塑木雕地呆立一旁,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