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早破,马一跳,首先沉入江底。
江上所有人畜车辆,在转瞬之间,全部被江水吞没!
道清子呆立江边,约莫个把时辰,方始一声长喟,朝飞云庄如飞而去。
叶君虎与独凤女,被囚于铁牢之中,眼看囚车沉入黑龙江底,自许必死,不禁对独凤女道:“凤妹妹,我虽死无憾,但连累了你,心中实感不安。”
独凤女嫣然一笑,正待说话之际,那铜牢撞在江底一块巨石之上,轰隆一声巨响,将他们震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叶君虎倏而搓目而醒,一看独凤女半睁凤目,愣在那里,如泥塑木雕般。
他俩相对一睇,仿佛梦境一般,半晌,叶君虎一咬牙,伸手一触独凤女道:“凤妹,你瞧,没有水淹进来嘛,难道这不是江底么?”
独凤女被他一推,喃喃地道:“噫!敢情我们没死么?”
叶君虎笑道:“你咬咬指头,看看痛不痛,就知我们是在阳间或是在阴冥嘛。”
独凤女伸手一咬,觉得疼痛非常,她这使劲地一咬,差点咬出血来,不由嗔道:“虎哥哥,你坏!”
两人相对一笑后,叶君虎不由暗忖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这时,他手中尚捏着那粒“万妙珠”只见珠光潋滟,光耀夺目,把牢内照得通明,再看那缝隙依在,叶君虎用手一拉,牢门立刻向两边分去。叶君虎一拉独凤女道:“凤妹妹,牢门已开,我们走吧!”
独凤女应了一声,便与叶君虎走出牢门。
两人一出牢门,便觉江水奇凉,股股清寒之气,直透肌肤。
叶君虎捏着“万妙珠”前导,独凤女尾随在后,约莫盏茶时分,独凤女一声惊哦道:“虎哥哥,你看!”
叶君虎不知她叫看什么,顺着她手指之处,向前瞄去,只见万千鱼群,正在啃吃那沉人江底的十几匹骏马和二三十名兴安堡人,发出嗤嗤之声。
看罢,不由心中一吓,悄语道:“凤妹妹,我们未被淹死,原来却是这粒‘万妙珠’有避水之功咧!”
果然“万妙珠”所到之处,江水倏分,光华四射,照耀丈余之地,两人借着光亮相偕往边上走去。
独凤女凤目流盼,在这江底之中,并不觉得十分可怕,那些往来游梭的鱼儿,被珠光一照,更是美丽可爱。
他们成群结队地尾随二人之后,缓缓而游。
独凤女一阵欣喜,不由童心大作,悄对叶君虎道:“虎哥哥,我捉两条鱼回飞云庄,养在鱼池里留个纪念,好吗?”
叶君虎苦笑一声道:“你倒还有兴致,我们尚不知能否出得江底咧!”
独凤女娇嗔道:“我要捉嘛!”
叶君虎拗她不过,只得依道:“好吧!你去捉吧!”
独凤女心中一喜,甩开叶君虎衣襟,跨步就追。
叶君虎唯恐有失,连忙跟着她,但见两条奇鱼,长着两只小头,身放黄光,四支绯红大眼,一眨一眨地,煞是好看。
独凤女身形一闪,顺势一捞,蓦然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掉在一个深坑之中。
叶君虎悚然一惊,身体一沉,纵了下去,坑深约莫十来丈,四周皆是硬石砌成,似是人工建造。
他举目一看,独凤女膝头已被碰破,咕嘟连声喝了几口凉水,连忙将她扶起,慰道:“凤妹妹,你未受伤吧?”
独凤女吐出口内的江水后,苦笑一声道:“好危险啊!”叶君虎举目向四周一瞥,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洞穴,洞内黑水渗流,深不可测。
这时,他心中倏生奇想,心想这洞穴是否可通达江岸?是以对独凤女道:“凤妹妹,我们打这洞穴进去,或可离开这江底咧!”
独凤女也是心无主张,只好点头应是。
于是两人相偕向洞内缓步而行。
说也奇怪,那粒“万妙珠”儿毫光所至之处,水底虫蛇均纷纷逃避。
向前约行百丈,洞穴渐渐地便向上折。
叶君虎伸手一掌,用内家真力,将“万妙珠”毫光送出,似闪电般射至洞的深处,只见阶阶石梯,直向上伸。他俩连忙沿梯疾上,沿途钟乳倒垂,阴风惨惨中有一股霉湿秽气。
独凤女道:“这洞深远莫测,不知要走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