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兰儿已有归宿,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说至此,两目已然蕴泪,又回头对铁若兰道:“兰儿,爹爹先年也曾作不义之事,这般中毒而死,也是天谴,不必悲伤…”
铁若兰又哇一声,哭道:“爹啊!你真忍心丢下我么?我…啊…”突又伏在铁飞龙身上大哭起来。
铁飞龙泪目一扫,见胡锦雯远远站着,挣扎了两下,向阮天铎道:“你叫雯儿过来!”
那胡锦雯与薛云娘合力诛了通天,那铁若兰呼天怆地的大哭,哪能听不见,胡锦雯心中仇恨未消,哪肯走近身来,是以远远站着。
阮天铎回头道:“雯妹,铁老伯请你来呢?”
胡锦雯嘴角一撇,仍是站着不动,薛云娘却在旁道:“妹妹,那铁飞龙想是中毒已深,常言道,人死恨消,也许人将死,其言也善,你就过去一趟吧!”
胡锦雯恨恨一跺道:“毒父之仇,我未曾亲手报得,已经算是便宜他了,我与他有甚说的?”仍是不肯前去。
铁若兰早看在眼里,芳心寸碎,心中又气又痛,悲切切说道:“爹爹你别跟她说话啦,人家根本不理咱们!”
铁飞龙虽是借九转神散之力,醒了过来,此时强提一口真气,与女儿诀别,听女儿哭声,心如刀绞,突然大吼一声,口中鲜血直喷,双目圆睁,竟死在铁若兰怀中。
河朔二矮,看得同时一声长叹,阮天铎忙伸手扶着铁若兰,防她昏倒,哪知铁若兰双目发直,呆呆的看着死在怀中的爹爹,一声不响。
阮天铎忙道:“兰妹,你怎么了?”
铁若兰呆了一阵,抱着父尸,挣扎立起,向河朔二矮道:“谢谢两位老前辈相助,我爹虽然死在大魔手中,但那魔头既然伏诛,也算我铁若兰大仇已了,此恩此德,我铁若兰没齿不忘。”
说罢,又向胡锦雯扫了一眼,仰天一声狂笑,连阮天铎看也不看一眼,回身便走。
阮天铎忙喊道:“兰妹慢走!”便要去拦。
凌虚子一声长叹道:“阮老弟,你请留步,这事由我们两人去帮她料理吧!”
显是他已看出,铁若兰已因父死,将怨气集在胡锦雯身上,此时阮天铎若去,不但铁若兰不会理睬,反而会引起胡薛二人心中不快,故才恁地相阻。
就因这一耽搁,铁若兰早已奔出老远,那追云叟却说道:“矮冬瓜,咱们要去得赶快,不然铁姑娘会走远了。”
旁边立着的裘天龙也道:“这事当真得有烦师傅和师叔,可劝铁姑娘先去我那终南山中,料理铁老英雄后事要紧。”
裴骅早暗中一拉裘隐娘道:“走啊!咱们追铁姐姐去!”
俩小因与铁若兰最熟,自然同情铁若兰遭遇,两人说走就走,当先追了下去。
河朔二矮回身向薛云娘和胡锦雯拱手,那追云叟哈哈说道:“我们两人先走一步啦!”也是晃身走了。
裘天龙向阮天铎道:“老弟台,你们年轻人的事,老朽不便多嘴,但希望善自处理,不然…哈哈!”
阮天铎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接口道:“老英雄关怀,小弟心中感激就是!”裘天龙道:“那很好,那我先走一步了。”
又向胡薛两位姑娘道:“谢谢两位前来相助,现两魔已除,武林妖气已靖,两位可肯到老朽山居小住。”
薛云娘尚未答话,那胡锦雯却抢着说道:“谢谢啦!我还得去大洪山中访一个故人,咱们以后见吧!”
裘天龙早知她们不会去,当下笑道:“既然两位有事,老朽得先去料理铁老英雄之事。”说罢,拱手而去。
胡锦雯突然向薛云娘道:“云姐,咱们也得分手了。”
薛云娘惊道:“我们不一道走?”
胡锦雯摇头道:“唉!天下哪有不散筵席,我要先走了,大洪山中那断魂掌与我有些渊源,我要去弄清那件事,也许我会先回神山去等你。”
阮天铎见胡锦雯不理睬自己,讪讪说道:“去大洪山我们可以一道呀!”
胡锦雯笑了一笑道:“铁飞龙之事,你和云姐应该去一趟,去大洪山我不希望有人一道!”
薛云娘才要说话,那胡锦雯突然长吁一口气,道:“人各有志,岂可强求,再见啦!”
说完,也不等两人再说话,飞掠而去。
阮天铎忙又喊道:“雯妹…”
薛云娘早叹口气道:“别喊了,这些日来,你看不出来么?对你总是避着,连对我也是冷冷的,只怕她心中另有打算!”
阮天铎一声长叹道:“云妹,我哪有不曾发觉的,只是不知因甚开罪了她,心中甚是不解。”
薛云娘道:“由她去罢,反正将来会在神山相见,走罢,咱们得去终南山看看,铁飞龙过去虽然不好,但铁若兰既已委身侍你,我们也应该去瞧瞧。”
阮天铎赞道:“云妹到底出身侯门,懂得礼数,好,我们得快去!”
当下两人便向终南山奔去。
哪知两人奔回终南山中,不但不见铁若兰,连河朔二矮和裘天龙父女全都不在,一看屋中情形,似是这些人全未回来过。
当下心中十分诧异,两人一商量,便又直奔了子午镇。
这地方两人未尝来过,裘天龙又早无居处,到处打听,全都摇头不知。
本来么?裘天龙这次回来,知道的人不多,再兼全知裘天龙在躲避秦岭二魔,那些人只道他们是秦岭之人,就是知道,也不会说,何况裘天龙并未回返子午镇,自然,他们问不出眉目。
这一来,可把阮天铎愕着了,不知他们去了何处?只得先找一家客店住下
薛云娘一来已是累极,落店之后,人便昏昏欲睡,此时阮天铎再急,也只能放在心里,忙道:“云妹先歇歇也好,我再出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