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问答,一面在心中推断这人会是何人,立青却是忍不住了,他抗声道:
“你是什么人?追魂钢羽又是你什么人?你穷凶恶极作什么?”
那黄脸汉子翻着独眼,道:
“追魂钢羽么?他是我的师弟!”
韩国驹一跃反身,朗声道:
“红王的二弟瞽目杀君凭百令?”
黄脸老者阴冷冷地点点头道:
“二十年来我未开杀戒,你快自寻了断吧。”
韩国驹目睹过三心红王大弟子高无影的武功,那真是高深莫测。
这瞽目杀君二十年前只在江湖上一现人迹,在陕甘道上一夜连斩武林高手三十六人,个个身首异处,虽则他如惊鸿一瞥,在江湖上一出即没,但二十年来武林中人提到一夜连屠三十六高手的瞽目杀君,仍是谈虎色变,韩国驹知道此时自己内力消耗殆尽,动起手来绝无侥幸,他所沉吟的是如何把立青送出危境。
瞽目杀君凭百令见他不答,忽然脸色变得比寒冰还冷,一字一字地道:
“还不动手么?我数在一二三,一-二——”
立青勃然大怒,他忘记了一切,举掌就向瞽目杀君臂去,瞽目杀君闪着一双独眼厉声吼道:
“好,连你小子一并算上吧。”
立青一掌劈过去,韩国驹连忙喝道:
“立青,不可造次。”
但是立青的一掌已经劈出,瞽目杀君翻起那只独眼索性仰望天空,丝毫不闪不避。
立青“碰”的一声,一掌打在他的肩上,他整个身子斗然一缩一弹,一股怪异地内力涌了出来,立青一掌击中,忽然觉得一种奇怪的内力把他向左猛推,他连忙左跨了一步,力贯双腿,方才能站稳。
他不禁惊得无以复加,不料这瞽目杀君动都没有动,便发劲攻人,他瞪大了眼,直望着对方。
他可不知道瞽目杀君更比他惊异百倍,瞽目杀君这手上乘内功乃是从“沾衣十八跌”中蜕变出来的,在他以为立青这冒失一掌拍出来,定要他翻出三丈之外,却不料立青的掌力丝毫不受他发出的内劲影响,结结实实地拍在他的肩上。
虽然他功力深厚,一触即发,但仍拍得他胸中隐隐暗痛,尤其是他所发出的旋劲只把立青推动了一步,这可把这二十年不履武林的瞽目杀君给惊呆了。
“这是什么掌力?居然不受我旋劲影响?”
他暗暗自问着,猜不透过少年的来历。
韩国驹不知道立青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他见立青冒冒失失地打了瞽目杀君一掌,居然没有事情,心中难觉蹊跷,但也不暇多想,挺身而出,长叹一口真气道:
“瞽目杀君,‘追魂钢羽’是我一手宰了他的,你瞧着办吧。”
瞽目杀君怒火上升,猛可跃将起来,一掌拉向立青,一掌拍向韩国驹,霎时之问,一招同攻二人,疾若电光石火,韩国驹心急如焚,大喝道:
“立青,‘双龙拾珠”
立青依言一招挡出,韩叔叔见他出手奇快,但不暇多思,自己奋力出掌,岂料他的掌力一触及那瞽目杀君的掌风,立刻被一种奇异的掌风旋劲滞住。
他大惊之下。待要再次发出掌力,怎奈力不从心,再岂提不起那口真气——
瞽目杀君见旋倒了韩国驹,集中力道猛力对立青向后向一旋,立青掌碗之间一吞一吐,自己岂不知用的是哪一招。但瞽目杀君大惊于无法滞住立青的掌力,他急切问别无他法,只好运起内力,把立青弹出丈外,
他心中惊疑不定,暗道:
“这个子究竟谁的门下?武当么?他不是道士。那怪僧么?他不是和尚。无忧五后么?他又不是个男子,但…但天
下除了几家外,还有谁的内力能不受我这旋劲所制?”
他那独眼一翻一翻,射出阵阵杀气,在这杀名大震武林的高手心中,唯一考虑的便是这少年的师承问题,他喃喃自语道:
“若是这小子真有这么大的来头,目前尚未得罪他师门的时候…我且试他一试!”
他一步一步走近立青,冷笑道:
“小子,你敢接我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