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只有凝在背心之上。
禅宗掌力发得缓慢,他知这一瞬间彭帮主已无还手之力,是以稳打稳落。
彭帮主面临生死关头,他只觉背后疾风大作,衣衫被逼压体欲裂,急切之间在地上一摸,呼地生生拔起一棵小树,反腕挡在背心上,同时身形极力向前一躬,向平地上一倒而下。
禅宗的内力略略击偏一分,打在树枝干上,树枝树叶一齐飞断起来,彭帮主只觉好比被皮鞭乱抽,麻木之觉一直传到心口前胸,真气斗然直散开来。
须知禅宗这一招发的乃是本门绝学“外散”之劲,彭帮主只觉真力被生生拍散,但天幸他见机应变神速,卧在地上避开正锋,并临时以小树挡了一层,加之禅宗方才受伤,内力用之不纯,是以还有余力就地一滚而起,踉跄向前一直冲出三四步,默默运了一口气,猛然仰天一吸,他内力造诣原本深厚,登时竟给他恢复了过来。
禅宗僵立当地并不追击,彭帮主见他胸腹一阵起伏,但随之趋于平静,分明是运气疗伤,而内伤并不沉重,自己拚力施为,满以为击中了他,那知他一身功力深厚已至此境,反倒是本身险些立遭不测!
他此刻虽已恢复过来,但若是要与禅宗再争斗下去,恐怕胜算更为减少,可是认输也是决计不行的事,一股强烈的斗志又冲了上来,他咬咬牙暗暗调息,静等禅宗的反应。
两人僵持了一会,忽然在林外响起一个沉重的足步之声。
彭帮主吃了一惊,望了望禅宗,只见他面上也带有一份惊疑之情,分明也不知道来者是谁。
足步声越来越近,枝叶摇动处,只见一个中年大汉缓缓走入林中。
那大汉望了彭帮主一眼,转目瞧瞧禅宗,抱拳一礼说道:“大师辛苦了。”
禅宗轻轻一蹙双眉道:“你有什么事么?”
彭帮主听他们两人对话之间,分明互相认识,但这大汉一付武林人物打扮,绝非禅宗的朋友。
他心机甚快,登时便想到这大汉八成是神龙的手下,只是这个可能,听禅宗和他对话的语气都不会错。
思念一转,果然只听那人对禅宗道:“在下奉命而来,有极重要之事告知大师。”
禅宗啊了一声道:“是他要你来见贫僧的么?”
那大汉点点头,禅宗略一沉吟道:“好吧,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那汉子望了彭帮主一眼,忽然跨上前去,低声对禅宗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儿。
彭帮主心中呐闷,但却听不见他对禅宗到底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禅宗面上神色大变,像是那汉子的话具有十分惊人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禅宗低声道:“知道了,你先等一会。”
那大汉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禅宗上前数步,向满怀惊疑的彭帮主说道:“彭施主,贫僧有一事相告-一”
彭帮主啊了一声道:“大师请说。”
禅宗叹了一口气道:“令友金刀谷三木大侠,单刀赴会西疆,与神龙之战不幸失败。”
彭帮主闻言大吃一惊,急声道:“谷三木此刻人在何处?”
禅宗摇摇头道:“据说已回中原而去,彭施主义薄云天,与他共进退,此刻依贫僧之意,咱们也不必动手了。”
彭帮主只觉霎时心中紊乱异常,平日的镇静这时好像失去了效果,呆了一呆,好一会才道:“这些都是他告诉大师的么?”
说着一指那个大汉,禅宗满面黯然之色道:“正是如此!”
彭帮主忽然冷笑一声,转过面来,对那大汉道:“喂,你可是亲见金刀铩羽而归么?”
那汉子望望彭帮主,沉声道:“不错。在下特地赶来报讯——”
彭帮主冷冷地道:“据我看来,这其中必有阴谋秘密,你可是奉神龙之命而来?”
那大汉面色一沉道:“阁下是何人恕在下眼拙,你话中之意,可是不相信在下所说的话么?”
彭帮主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已失去把握,那大汉冷笑一声道:“你相信不信与我无关,我来此报讯给这位大师,如今既已把话说明,两位失陪了——”
说着转身便待离去,忽然那禅宗声道:“慢着——”
那汉子停下足来,回身望着禅宗,禅宗缓缓上前两步,口中说道:“彭帮主说得不错,这金刀铩羽之事就凭你这一句活,贫僧也有数分不信!”
那汉子一脸诧异之色说道:“大师不相信敝主交待的话,倒是太出人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