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神丐道:“是红儿姑娘亲口对我们说的。”
“不错,当时因邱如凤恐她寻短见,软硬兼施,逼我冒认奸夫罪名!”接着,将红儿被奸的那晚经过情形,详说了一遍,并道:“事情回某确是这样,句句实话,三位信则信,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
三老闻言,都沉默不语,厅中气氛,异常沉闷。
良久,古道老叟才冷然道:“你这一说,你的仁慈,义气,人格,无形中又增加了许多;可是,我等并非三岁孩童,岂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三位不信,晚辈自无办法。”
“你对莲儿的事,就是铁的证明,你说得再动听,也难使老夫待相信。”
提起胡玉莲,金童心中倏然涌上一股羞愧,不安万分,暗叹一声,道:“不知莲姐现在哪里,可否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她听红儿哭诉后,在一气之下,即离庄而去,可能她是不愿再见到你,究竟哪里去了,老夫等也无法知道。”
金童心头一愕,又暗叹一声,暗忖:“三老对我已有了成见,现在我纵有百口,也难使三老相信我说的话,惟有将奸夫擒来,或叫邱如凤作证!”方可洗雪我的冤枉,邱如凤既叫红儿来找我,当然不会替我作证,如今,只有把奸夫擒来一条路了,但奸夫是谁呢?”
他怔立沉思,竟忘了三老对他的恨意,处于不能久留之地。
古道老叟忽然冷哼一声,道:“你还不走,难道要老夫等领教你一番‘飞花指法’绝学才肯走。′
金童顿时惊醒,拱手道:“事情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后会有期。”转身大步走出庄来。
他仰首看了一下天色,时已将近三更了,他无目的地,闷郁地走着,茫茫江湖,不知何去何从。
他忽然想起冥谷之事,前些日子,他曾听五岳神丐等说过,天下英雄都已向阴山冥谷进发,大概是去劫夺蟠龙公了的“风雷扇”或抢蟠龙公子取出的密笈。昨天又听武林三腐儒谈论冥谷之事,蟠龙公子无法裂壁取宝,但集聚冥谷之人,却都不甘放弃离开。
他暗自忖道:“扇诀我己练熟,何不前往冥谷一看,若蟠龙公于仍在阴山,即借其扇一用,救出那女人…”
“唉!天天为女人,事事为女人,难道天下间已没有不为女人的事?唉!真所谓天下女人皆祸水,要不是为女人,我哪会弄得如此狼狈,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心念甫落,即对准北京城方向漫行,预备天一亮,便登道西行。
陡然,身后激起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忙回过身来,见数丈之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衣,长须及腹的蒙面老人,在苍茫夜色中,隐隐可以看到老人印堂上有一粒豆大黑痣。
金童心头一愕,倏然记起三月前东门外以人换宝的那晚,这老人曾经以“血指金钱功”击毙一名武当道士,并自称为离恨天君钱如命的那老人。
蒙面老人左胁下,挟着一个青衣少女,少女四肢下垂,似已昏厥不省人事,细看之下,老人胁下的青衣少女,就是红儿。
金童又是一震,暗道:“她是红儿,难道她真的寻短见,为这老人所救不成?”
金童对此老人异常忌讳,揣摩不出这老人是何等之人,鬼一样的突来突去,三月前在东门外的那晚,这老人曾自愿要帮助他,似乎是好意,但他自称为钱如命,教过他武功,又像另有阴谋,委实令人莫测高深。
蒙面老人磔磔笑道:“娃儿!一向可好?”
金童本能的一拱手,道:“老前辈你好。”
蒙面老人托起红儿瘫软的身子,道:“这娃儿并不错,你何以始乱终弃?”
“老前辈别胡说,晚辈对她没有苟且行为。”
“我老人家此来,并非要你留她,就是你真要收留她,我老人家也不肯,只是来告诉你,二年之后,她就是你的克星,希望你小心。”话声一落,身子一摇,既已消失十丈之外。
金童怔了一回神,并未把蒙面老人的话放在心中,只觉得红儿的遭遇实在太可怜了,他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又慢步前走。
到达京城时,天已大亮,他草草吃了一点东西,即出城西行。
他对冥谷之事,看得并不十分重要,但他觉得自己树敌太多,武功不够,如不取得壁腹内的密笈,增加自己武功,将来不说报仇,就是自身也恐难保,是以,不得不前往走一遭。困心情恶劣,江湖之事,他一概懒得探听,故近日许多传闻,他根本一点不知。
这天,他已进入阴山山区,直向冥谷前行,忽闻身后一声娇笑回头一着,不知几时,他身后竟跟来一个红色劲装,背负长剑,年约二十四五的女人。
只见她,面如桃花,眼若秋波,二道眉毛,仿若析月,悬胆其鼻,樱桃其嘴,胸前双峰高突,臀部大而且圆,蕴藏着无限的吸引性。说美丽,真美丽至极点,说妖冶,也妖冶至极点。
她什么时候跟在金童身后,金童一点也不知道。
红衣女人娇媚一笑,道:“喂!你是叫金童么?”声音甜而嫩,充分表露女人的特有媚态。
金童乍见这艳绝人寰、娇美如花的女人,再自顾自已狼狈落寞的装束,不禁涌起一股自渐形秽之感,但也不免心头一荡,低首不语,喑道:“这女人好漂亮。”
“喂。”红衣女人走了上来,继道:“我问你是不是叫金童。”
“在下正是金童。”
“啊!我猜得一点不错。”言态间,似乎很是得意。
“姑娘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