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狼”层层青芒大盛,护住周身三十六处大穴。
徐玉麟剑势稍缓,清真道长由护身的“回风旋狼”变作攻敌的“白云出蚰”朵朵银花,罩向对手“坚络三焦”
这一招又是武当剑术攻敌绝学,剑锋变幻无定,令人防不胜防!
徐玉麟暗道:武当剑法的是名不虚传,这败中求胜的绝招,尤属难能!心念转动间,清真道长剑锋已自逼近,他因早已察及清真这柄长剑亦是把宝刃,罡气功夫已自布满全身,是以临危从容,态度自若。
清真道长见徐玉麟并未闪避,窃喜就要得手。
哪知剑锋尚距对手还有半尺之时,突觉一股强大劲力竟将其宝剑阻住,无法再往前推动分毫。
“不好”两字犹在念中,徐玉麟身形一旋,长剑已自递到清真胸前“商曲”要穴。
清真道长凛惧中,撤招不及,只好撤剑后倒,想用“铁板桥”工夫闪避,但是已然迟了半着!
就在此生死立判的瞬间,徐玉麟心念微转,宝剑锐锋竟斜斜地刺下,紧贴清真道长肋间而过!
一片青袍随风飘起,清真道长肋下划上一条浅浅的血槽。
徐玉麟宝剑收回,向霍然跃起的清真道长抱拳一揖,道:“承蒙道长相让,在下就此谢过。”
清真道长面色难看已极,两眼老泪涔涔而下!
他岂是不知,对手实乃剑下留情,否则…
可是,从此以后,声望扫地,十二剑手之内,亦必剔除了他的名字!
人为财死,亦为名亡。尤其是江湖中人,把名看得比命尤重。
只见清真道长反身捡回了失落的宝剑,一语未发,向着四周武当弟子投下留恋的一瞥,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悲怆,直使所有在场人众心弦震荡!
突地,笑声戛然而止,寒光一闪,清真道长推金山倒玉柱般地躺下去了——剑切咽喉,血染黄沙!
这情景,仅是发生在刹那间的工夫,即使连距离最近的徐玉麟,想出手抢救也是不及!
情况变化得太也突然,谁也料想不到这位当代十二剑客之一的武当高手,竟因一招之败,举剑自刎!
从此“武当二真”已成了“武当一真”但是谁能置信另外“一真”却是死于自己的剑下呢?
决心死去的人,往往在那瞬间的一霎,认为一了百了,可是却往往因此一了之念,而造成未死者的血海深仇,怨冤相报,永无止息的屠杀、纠缠,这岂非是死者之原意?又岂能是一了百了啊!
徐玉麟望着横尸地上的清真道长,神色黯然,不胜唏嘘!
这时武当门下九名弟子,均被此突然情况怔得停止了骚动,疯侠、“了因”秦大川三人,也一齐愣在当场!
倏地,玄真道长身形跃起,掠至清真道长尸首之旁,低头瞧了瞧这位情逾手足的师弟之惨状,不由老泪纵横!
久久,他抬起头来,向徐玉麟瞪了怨毒的一眼,恨声道:“你好狠毒的手段,武当派十个门人的血债,眼下与你同时清结!”俯身抱起清真道长尸首,捡回宝剑,向斗场外大步迈去。
徐玉麟怅怅的停立斗场中央,像是在回忆着一些往事,又像在默数着天边忽然殒落的辰星…
天亮了,东方已吐出了鱼肚白。
开封府城是个商业中心,人口繁密之地,黎明即起,营利奔忙的人,自是多如过江之鲫。
此刻,在城北关外的一座小土岗上,集聚了数百人众,城里的人复如潮水一般,向着土岗涌来。
岗上的人群,犹如发现了亘古未有的奇事,个个跷足引颈北望。
但见离此土岗里许之处,一团方圆约二十丈左右的白光柱地冲天,茫茫蒙蒙,旋旋滚滚,犹如银河倒泻,壮观至极!
渐渐地朝阳升起,那团蒙蒙白光,在旭日照射下,更是闪闪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