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浮现脑际…
他本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深觉两位老人平白相遇,非但救他出了“七垦剑阵”之险,复传以武功,又赠千年灵芝液,真可谓恩重如山,但自己却连两位老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想到千年灵芝液,不由又将那红色小葫芦随手取出,把玩之下,发现葫芦上刻着“玉华洞”三个蝇头小字,不由心中一震,暗道:难道是他们两位老人家?…
必定是的,否则,当世武林中哪有这等高人?
“腊月十五日赶到嵩山去。”这又是为了什么?
嵩山自是必去之地,但要在十五日赶到,可就猜想不到是何原因。
不管如何,徐玉麟深信两位老人所示,必是重大玄机。
于是,脚步又加快了一倍。
深山,白雪,月夜,寒风中。
突地,两个彩衣飘飘,犹如嫦娥奔月般的丽人,在幽谷雪地上出现,是恁般地飘忽,轻巧,纤俏!
似是有意,或许无意,两个彩衣丽人,竟然与一条疾纵而驰的白影,撞了个“满怀堂”!
“哎哟!你这人怎的走路不长眼,可把姑娘撞坏啦!”
一个彩衣丽人由雪地上爬起。
另一个彩衣丽人,眉目含俏,两只秋瞳,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倏停的白衣人。
这白衣人正是徐玉麟,他因心中有事,低头奔驰,由于身法奇快,一不留神,竟然撞上了这两个娇媚的女子。
徐玉麟满面羞惭,张口结舌地嚅嚅说道:“在下实因赶路太急,万请两位姑娘恕罪,这…这实在是出于无心的错误。”说罢,深深一揖。
那个从雪地上爬起的彩衣丽人,故作娇嗔地道:“哟!幸亏还是无心,要是有心的话,恐怕要把姑娘的肚皮撞破,钻进来啦!”
这彩衣女子,言语间,神情冶荡,满睑媚态,毫无约束。
另一个直盯着徐玉麟的彩衣女子,忽地吃吃笑道:“鸾姐姐,他撞破你的肚皮,不是更好吗?”言下亦是妖媚至极!
那被呼做莺姐姐的女子,啐道:“呸!凤丫头,你想把我骂死,独享块肉,看你能不能有这口福?”
她嗔罢,竟向徐玉麟问道:“小弟弟,年纪这么轻,黑夜深山里乱跑,不害怕吗?要是害怕,我姊妹两个可以陪你一起走。”
徐玉麟见这两个彩衣女子,妖冶媚荡,越说越不像话,已自有些恶心。
“黑夜深山…”彩衣女一言提醒了梦中人。
徐玉麟机伶伶打了个寒噤,身不由主地往后倒退了一步,暗自警惕道:是呀!黑夜深山,两个年轻轻的女子…哼!一定不是好人!
他这思绪一闪而过,连忙抱拳一礼,道:“两位姑娘请便,在下要走啦!”
此言甫出,那个叫做鸾姐姐的彩衣女,竟然闪身凑近,伸出一只玉腕,就向他肩头搭来,并且娇笑道:“唷!你这人好大的架子,人家好意地想陪陪你…”“站住!”徐玉麟开声后退,道:“请姑娘放尊重些!”
说时,正欲举步走开,但见身旁彩影一闪,那个被叫做凤妹妹的彩衣女,又已来到身后。
两个彩衣女一前一后,竟将徐玉麟夹在当中,前进不能,后退不得,不由着恼道:“两位拦住在下,意欲何为?”
站在他面前的彩衣女,忽的面色一整,媚态尽敛,肃容道:“看你这样子就像要吃人似的,好凶!哼!告诉你吧,这里是伏牛山‘饿狼谷’,你往前走的方向,正是狼群聚居的绝地,我姊妹两个看你是外来的人,好心好意想不叫你走去喂狼,你却反而误会起来,把我们当做不正经的女子,唉!真是好人难做!”言下竟自流露着无限幽怨。
“鸾姐,何必多管这些闲事,让他去喂狼算啦!”
这是身后的彩衣女子话音。
徐玉麟暗自一凛,咕嘟道:伏牛山“饿狼谷”这地方倒是听说过,但不知到嵩山去要朝哪个方向走?如此乱闯,不分南北东西,岂不要耽误了行程!
猛可中,几声隐约的狼嗥,更使他对面前彩衣女的话,增加了可信性。
其实,他倒并非是畏狼惧虎,只是怕迷失方向,延误了行程而已。
面前彩衣女,见徐玉麟沉思不语,心中窃喜,俏脸上抹过一阵神秘的微笑,讪讪说道:“小弟弟,你这般慌张赶路,可是到哪里去呀?”
徐玉麟答道:“在下要去嵩山,但不知方向对不对,姑娘如果此间路经熟悉,能否指引一下?”
彩衣女道:“啊呀!这你可就大错而特错啦!往嵩山是要朝东方走,而你却是背道而行,岂不愈走愈远吗?”
“多谢姑娘指点,在下就此别过。”
徐五麟深施一礼,掉头就要往回走。
彩衣女急忙说道“看你这人,怎么如此慌急?要走也不用那样快呀!”
徐玉麟复将举起的脚步停住,惑然不解地问道:“不知姑娘尚有何指教?”
彩衣女“噗嗤”一笑,道:“你可知道这‘饿狼谷’中,错综复杂,岔径甚多,一走错了,便休想出得伏牛山去,唉!常言说得好,做人做到底。反正我和凤妹妹也要到那边去,就带你一同走吧,看你小小年纪,一个人行路,寂寂寞寞的,万一走错了路,遇上那凶狼群,岂不要白送小命一条!”
她这番话说得既带有几分玩笑意味,复又含含糊糊,徐玉麟一时也弄不清楚。
不过,他想:和你们两个女儿家一道走,还怕你们能吃了我不成。
想到这里,于是答道:“既是如此,那就快走吧,在下还有要紧的事情哩!”言毕,竟自往前走去。
两个彩衣女子,也没再说什么,便也放步跟来。
徐玉麟轻功已臻大乘化境,行动起来,自是轻灵快捷至极。
走不多远,只听身后娇滴滴的喊道:“小弟,你放慢些,这样走法,我姊妹两个怎能跟上呢?”
徐玉麟似是忽然想起这两位夜行女子似是不会武功之人,既然答应与她们同行,总不好意思半途把人家丢下,何况人家还是一番好意。
随停下脚步,回头一望,但见两个彩衣女,袅袅娜娜,姗姗而行,已拉下了两三丈远,看样子确是不懂武功。
他既然确定了这两个女子不懂武功,戒惧之心,便也随之消失。
待到她们姗姗行近,乃歉然问道:“两位姑娘高姓芳名,怎么称呼?可是不会武功吗?”
当先一名彩衣女笑道:“我姓金,金银的金,我叫金鸾,我妹妹叫金凤,就住在这‘饿狼谷’的出口上,我家快要到啦!你想山野民女,哪里还会什么武功呢!”
“唔——原来是金姑娘。”徐玉麟又问道:“这座‘饿狼谷’里,据说有成千上万的饿狼,两位姑娘黑夜到谷里来,不怕被狼群所伤吗?”
金鸾“格格”笑道:“‘饿狼谷’里的人,怎的会怕饿狼呢?”
那个名叫金凤的彩衣女,忽然搭腔道:“我鸾姊姊不但不怕饿狼,还特别喜欢它们哪!”
金鸾瞅了金凤一眼,不依道:“凤丫头,你多嘴饶舌,看我不拧你才怪!哼!姐姐喜欢饿狼,难道说你不喜欢吗?”
“喜欢饿狼?”徐玉麟惊疑的道:“两位姑娘之言,在下实在不懂。”
金鸾笑道:“你不要听那鬼丫头胡扯,谁喜欢什么饿狼,我们只是不怕它们就是了。”
徐玉麟更加不解地道:“不怕狼,难道说狼不敢咬你们吗?”
“是的,我们不怕狼。”金鸾说着,从身边掏出了一块药饼,递给徐玉麟道:“因为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
徐玉麟接过一看,见是块圆形的药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