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欧阳青施主剑术,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吧?”
徐玉麟自然明白这大和尚所问为何,因此,略微迟疑,答道:“晚辈于这件事情不太清楚,还是请掌门大师见到‘神剑北童’,或是紫阳女侠,问问他们两人可能知道。”
他本想将“不归别庄”之事说出,但转念一想,欧阳青由何处学来那几招武学,自己确是不知,那么又何必节外生枝,徒增困扰呢?然而他又不善于说谎,把这件事情推个一干二净,所以他叫“空空长老”去问询“神剑北窜”与“紫阳玉女”
“空空长老”略一凝思,道:“请问少施主,这两位施主现在何处?”
徐玉麟爽然答道:“都在晚辈飞云堡中。”
“那么少施主能否劳驾带贫僧等往贵堡一行?”
“大师谅必深知晚辈现下处境,各大门派所发生之失物伤人案子,真象未能大白之前,晚辈不宜返堡,大师若能等侯,明年泰山聚会时,当可会见此二人,否则,那就只好屈驾自去敝堡问他们了。”
徐玉麟此言说来,不亢不卑“空空长老”自是不能强人之难,而且他对这位少年俊彦,还深具敬佩之心呢!
“空空长老”道:“既是如此,贫僧自不能强你所难,那么就此别过啦!”说罢,复向在场诸人,合掌一礼,便与“昆仑双杰”悄然离去。
徐玉麟由秦大川协助,就地掘了个坑,准备将欧阳青的尸首掩埋。
万里疯侠忽然向徐玉麟说道:“小兄弟,据老疯子从尚君的话语里推测,你这位欧阳朋友,对少林、武当等各派失宝伤人之事,恐怕大有干连,你看我们要不要把他的身上仔细地检查检查?”
徐玉麟答道:“唉!不是老哥哥提醒,小弟倒真的把这件重大事情疏忽了!”
于是,同疯侠两人,把欧阳青浑身详细地搜索了一遍,但除了在他身上搜出了一方鲁缟白巾之外,什么物事也没有。
徐玉麟把这方白巾迎风一抖,凝目细视,不由神情黯然!
原来这方白巾上,以鲜艳彩色,绘着一个栩栩如生,维妙维肖的少女半身形象,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日夜思念的白马红娘苏玉娇!
苏玉娇与他萍水相逢,一见钟情,为他几乎断送了宝贵的生命,这都是使徐玉麟寝食难忘的,而她因公孙小倩之故,不辞而别,由爱生妒,这也是一个女子的常情,他了解她的心情,所以非但不怪她,反而时常自谴自责。
如今,苏玉娇的肖像,怎的会在欧阳青的身边?…
徐玉麟正在睹影思人,陷于迷惘的沉思中,忽听疯侠说道:“小兄弟呀,那上面有什么文章,看了半天也不说话,可不可以给老哥哥瞧瞧?”
徐玉麟与苏玉娇之间的情爱,疯侠是尽知的,自然此事在徐玉麟来说,更用不着瞒他,何况他对这位风尘大侠,乃是由衷的敬爱呢!
“那么老哥哥你就瞧瞧吧。”
徐玉麟说毕,随将方巾递给疯侠。疯侠接过一看,竟然“哈哈”笑道:“怪不得小老弟这般失魂落魄的,原来这上面还真的大有文章哩!哈哈!看来绘此形像之人,倒是位难得的精工巧匠…”
他说到这里倏地住口,竟自双手托着方巾,凝神细瞧起来,一会之后,又将方巾对着日光透视…
这些奇怪的动作,直使徐玉麟大惑不解。
好一阵工夫过去,疯侠终于摇头道:“小兄弟,你可是曾经发现这上面还另有文章吗?”
“没有。”
“那么你再仔细瞧瞧看。”
徐玉麟凑近过去,又对那方巾审视了一遍,这才发觉,在苏玉娇的形象之下,隐隐约约仿佛像是绘着一小片山水,因为颜色极淡,若不注意,很难看清。骤视之,更容易误为是沾上的一些油渍。
徐玉麟问道:“老哥哥可是瞧出些什么名堂来了吗?”
疯侠容色一整,道:“这是一片地理图形,只可惜我识不出这是什么地方来。”
“可否请他们都来瞧瞧,看看有没有人能认得这是何处?”
疯侠微一颔首,随向青城一剑“四金刚”等人喊道:“各位请过来瞧瞧,这方巾上面乃是何处?”
于是众人都凑拢过去,每人瞧了一遍。
在场人众,除了徐玉麟、夏侯芝馨之外,几乎都是江湖上的一流老手,但却没瞧出半点端倪,不过,那是处地形,已是无可置疑之事。
徐玉麟将方巾揣起,随同秦大川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将欧阳青的尸首掩埋了。
秦大川趁众人不留意之际,向徐玉麟低低的说道:“贤侄,愚伯父对那地形,倒看出了一些眉目来,只是以我观测,这张图形,实是描绘于苏姑娘肖像之前,乃是洞庭湖君山的一处所在,只因我觉得此事恐怕关系重大,所以不便当众说出。”
秦大川早年以机智见称,而有“神算子”之名,徐玉麟对他所说之话,自是深信不疑,随即低低问道:“以伯父意见,对于此事当如何处置?”
秦大川方欲再说,只听疯侠喊道:“两位已经把他掩埋妥当,我们也该上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