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踟蹰起来,她的内心此刻甚为矛盾,急欲知道来庄中闹事的是何人?但是又恐惧心中所料之事会发生,因为那将使她面临着父女之亲与儿女之情的严重抉择!
然而要来的事情终究要来,正所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凡百世事,诸般现实,又岂是每个人所能逃避得了的呢!
她就在这举棋不定的当儿“雷虎庭”中传来阵阵惨嚎,以及怒叱喊杀之声,连绵不绝!
苏玉娇真听得芳心大震,于是也不再犹豫,娇躯微挫,翻出“栖霞轩”的院墙,迳向“雷虎庭”奔去。
这时“雷虎庭”的四周,已被庄中大批人马包围了个水泄不通,每个巷口隘道,都有成队的人手封锁,如非逍遥山庄中人,休想行动半步。
“雷虎庭”发生了事,这种现象并不足为奇,而最使苏玉娇大惑不解的,此时有些人竟然往警钟楼方向急赶。
逍遥山庄的警钟楼是在“土金庭”的东北角上,苏文彪派有两名高手率领着二十几个庄丁,专司其责,不分昼夜,有四人看守,因为钟楼建筑得特别的高,可以俯瞰全庄,任何一处发生敌情,钟楼上的人首先发现,便即鸣钟报警。
钟楼是建筑在一栋大房之后,外面无门,要想登楼,必须由那栋大房内的一个秘密洞口下去,再经过一条数丈距离的地道,始能进入楼中,但是那栋大房中却住着看守钟楼主人,而且门窗均为钢柱,构造坚牢,就是无人把守,也不易进入。
当然,那座钟楼由外面也可以上去,不过那需要有“凌空虚渡”的轻功,放眼武林,具有这种轻功之人,那简直是凤毛麟角!
这光景,分明钟楼上也已发生问题,不然,钟声既不会光响不停,庄中武士们也不可能放着“雷虎庭”的敌人不管,越过去往钟楼方向疾奔。
巷口封锁,过道被来的人手拥塞难行,苏玉娇不愿在拥挤的人潮中硬闯,只好纵上一座高房,翻瓦越脊,朝打斗的院落急纵。
事情果然竟是她所最为担心的,当她驰至斗场时,那正是武师们所居住的一所独院,院里已是人声鼎沸,刀光剑影,飘飞闪耀,直与地上白雪争辉!
出入刀林中的敌人,究竟是谁?
然而,她瞧了好久,竟然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斗场上尽为一层灼灼打闪,直似千万条银蛇飞舞的寒光所笼罩,虽能看到人影翻飞,但却看不清面貌。
不过她已辨认出参加混斗的,正是她父亲的随身童子与护卫,因为她父亲虽然在斗场之旁掠阵,身边却只是一些武师与几个有身份的头领。
她以目光所及,把场上闲着的人手搜索了数遍,就是没有发现心上人徐玉麟在哪里,乱子既是出在武师住院,徐玉麟身为武师之职,即使装做加盟棒伤未愈,自也不能仍留房中…
这厢打斗得空前激烈,钟楼那边仍是响声连续不停,苏玉娇对此情况,犹若坠身五里雾中,一时实在无法搞清。
她终于忍耐不住,横横心,一个纵跃,落在了苏文彪的身旁。
苏文彪对于女儿的突然跃出,似是意料中事,毫不为意地仅是向她瞥了一眼,复又向寒光耀射的斗场瞧去。
苏玉娇缓缓地偎近其父身边.娇滴滴的喊出声:“爹!”接着问道:“是哪里来的敌人?”
苏文彪目也未瞬,只是淡笑声道:“你不要着急,待会捉到他自然分晓,不过你可愿意做他的‘送终大典’的执行人吗?”
苏玉娇身躯微微震颤,但毅然答道:“凡是背叛爹爹的人,女儿都愿把他们活活打死!”
“这才算是我的好女儿…”苏文彪略微停顿中,瞧着爱女的娇靥,忽然发出阵森冷的哈哈大笑!
他这阵阴森反常的笑声,不但使苏玉娇听得大为悚凛,连一旁的那众多武师与首领,齐都为之震骇!
苏玉娇沉吟片晌,压住忐忑的心情,又向父亲问道:“钟楼那边好像是也出了岔子?”
“不要理它,那是分散我们注意力的诡计,好让这小子脱走,哼哼!苏文彪是什么人,会上此当!”
苏文彪在答复女儿的问话时,宛若自言自语,双目紧盯着斗场上的变化。
斗场旁边.已经躺下了三四个武师装扮的人物,有的还在发着痛苦无力的呻吟,可是竟无人去理,苏文彪更是置若罔闻,就像是他的注意力稍微分散,敌人便可逃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