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以苍鹰搏兔之势,向周幼梅扑了过来。
就当此危机一发的瞬间,只见五丈外,两道人影,一先一后地,疾射而来。
以目前这距离而言,纵然这赶来的两人是周幼梅的救兵,也为时略已嫌晚。
但事情的变化,却出人意外。
就当那最前面的一人距夏侯坤尚有两丈以上的距离,而夏侯坤的双手即将攫住周幼梅的瞬间,但听一声怒叱:“鼠辈找死!”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话出同时,但听“呼”地一声,夏侯坤的身形,已被凌空甩出五丈之外“砰”地一声,跌得他当场晕死过去。
说来,也算是夏侯坤这小子的贼运欠佳,这及时赶来的两位,竟然是“云梦钓叟”周一民和“九指神驼”金石坚。
论功力,这两位加起来,也非夏侯坤手下百招之敌,但目前,夏侯坤却被周一民凌空一钓杆,钓得甩向五丈之外而晕死过去。这,固然是夏侯坤目中有了沙土,又心神专注在周幼梅身上,有所疏神所致。
但另一方面,却也是周一民在这些日子中,因受到古若梅等名家的指点,而功力大进,又是在出敌意料的情况下,才创造了目前这奇迹。
且说,周一民一看被自己救下的这位落难姑娘,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不由惊喜交加地讶问道:“丫头,你…”他话说一半,又连忙脱下自己的一件长衫,向爱女抛去,并话锋一转道:“快将这长衫穿上。”
这片刻之间,周幼梅等于是做了一连串的恶梦。
此刻,她,痛定思痛之下,一面将乃父的长衫穿上,以掩蔽自己那半裸的胴体,一面却禁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周一民一见爱女弄成目前这一副惨景,亦不由为之鼻端一酸地急声问道:“梅儿,你是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快,快说哪!”
周幼梅含泪的目光,向五丈外的夏侯坤一扫,禁不住心头一惊地,连忙抬手指着自己的嘴巴。
周一民微微一怔道:“怎么,你不能说话了?”
周幼梅急得一跺莲足,摇了摇头。
周一民浓眉一蹙之间,旁观者清的金石坚,已领悟过来,连忙接道:“周兄,我这位贤侄女,是被点了‘哑穴’…”
周一民苦笑着一拍自己的额角道:“该死!我是急糊涂了…”
说着,连忙替周周幼梅将嘴部的禁制解除。
周幼梅解开“哑穴”之后,目射惊芒地连忙急声说道:“爹!快!快用钓杆…”
原来夏侯坤功力深厚,虽然方才被周一民出其不意地钓得甩了个发昏,却很快就清醒过来。
不过,由于他刚刚清醒,也由于他双目中的沙土,仍未清除,却仅仅是翻了一个身,仍在揉着眼睛。
周幼梅这一嚷,周一民与金石坚二人,几乎是同时向夏侯坤身边飞身扑去。
周幼梅又急声喝道:“那厮满身是毒,近不得。”
周幼梅这再度一嚷,使周一民、金石坚二人同时刹住了飞扑的身形,却也使夏侯坤及时提高警觉地挺身站起。
但他却因方才那一摔,摔得委实不轻,这一匆促站起,禁不住打了一个踉跄。
也就是这刹那之间的迟滞,周一民已再度挥动钓杆,将夏侯坤钓起甩向三丈之外。
紧接着,也不管夏侯坤是否又被摔得晕死过去,飞身上前,凌空扬指,又点了对方三处大穴。
直到此时,周幼梅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爹!您和金伯伯,要是晚来片刻,恐怕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金石坚呵呵一笑道:“贤侄女,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用难过啦。”
接着,又忽有所忆地问道:“贤侄女,前此在柳伯伦那别府时,你睥睨群雄所向无敌,今宵…莫…莫非是中了那厮的毒吗?”
周幼梅长叹一声道:“金伯伯,此事说来话长…爹,您帮我先把穴道解开吧!”
夏侯坤的点穴手法,也出于“翡翠船”周一民自然不懂得,但经周幼梅说明要领之后,也总算顺利地将被制的穴道解开了。
周幼梅穴道一解,首先飘落夏侯坤身边,将那盛解药的小玉瓶取出,倾出三粒,自己服下一粒,并分送乃父和金石坚一粒道:“爹!金伯伯!为防万一,也请服下这粒解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