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穴道的“少主”顺手扔给汤紫云,道:“汤姊姊请接着,瞧瞧这小子究竟是谁。”
她自己则横剑护在汤紫云身前,以防天一门主,青衫文士二人的抢救行动。
但事实上,对方三人都没有采取抢救行动,好像对“少主”的被劫持,根本就无关痛痒似的。
青衫文士只是淡然一笑道:“车主这抢人的手段,好光明磊落呀!”
香车主人漫应道:“事急从权,这也算不了甚么…”
这时,汤紫云已将那“少主”的人皮面目揭下,目光一触之下,立即惊呼一声道:“车主你瞧…”
香车主人回头向那“少主”匆匆一瞥之后,又转了过去以防敌人偷袭。
那青衫文士笑道:“车主,你尽管放心,仔细地瞧个痛快,在下决不会乘机偷袭。”
香车主人道:“对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我还是小心为上。”
也不等对方接腔,又向汤紫云说道:“汤姊姊,请你将看到的情形告诉我。”
汤紫云道:“看情形咱们的猜想没错。”
香车主人道:“怎么说?”
汤紫云道:“这孩子,像煞是二十年前的杜少恒…”
“啊…”香车主人忍不住又回过头去,深深地盯了一眼。
不错,这位“少主”的面孔,即使是与现在的杜少恒对照之下,有七成以上相似。
香车主人“啊”了一声之后显得很平静地接道:“是的,咱们这步棋,是下对了。”
“车主,要不要先问问这孩子?”
“当然要问…”
“车主请注意防范,他们外围有人…”
“那些土鸡瓦狗,再多我也不在乎…”
这当儿,汤紫云已将那年轻人(即那位少主)的昏穴解开,加了另外的禁制。
那年轻人神志一清,立即怒叱道:“妖妇快放开我!”
汤紫云苦笑了一下道:“年轻人冷静一点,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那年轻人冷然接道:“小爷不高兴。”
汤紫云轻叹一声道:“孩子,事关你自己的身世,你必须回答我的问话才行。”
“我的身世会有问题?”
“不错…”
“真是胡说八道,我,堂堂天一门少主,岂会闹出身份的问题来!”
“那么,你为何戴着人皮面具?”
“这个…”
“堂堂天一门的少主,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这回,他连“这个”二字,也回答不出来了。
“我再问你,”汤紫云的语气,显得特别柔和:“孩子,平常,你也照过镜子吗?”
“照过的。”
“最近,你也见到过杜大侠的真面目?”
“不错。”
“你是否觉得,你自己的面目,跟杜少恒大侠有七分以上的近似呢?”
“这个我倒不曾注意过。”
汤紫云轻轻一叹道:“孩子,事实上,杜大侠才是你的父亲…”
“可是我姓曹。”年轻人也显然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怀疑,他的神态,言语,都平和得多了。
“你所说的父亲就是曹适存?”
“是的。”
“也就是那位青衫文士?”
“唔…”香车主人这才插口问道:“曹适存,这证据,够具体,够实在吗?”
曹适存(即青衫文士)点首笑道:“够!够…”
香车主人道:“那么,到现在为止,你的狐狸尾巴,算是完全现出来了?”
曹适存笑说道:“车主,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
那假天一门主苦笑道:“门主,属下无能,影响门主的行动大计…”
曹适存截口笑道:“杰兄毋须自责,其实,即使今宵不揭穿我的身份,我也会很快的自己公开出来的。”
香车主人向假天一门主笑了笑道:“其实,阁下的身手已够高明的了,只是表演功夫差了一点…”
曹适存苦笑着接口道:“这的确是持平之论。”
香车主人语气一沉道:“曹适存,现在说正事的。”
“在下正恭聆着。”
“首先,你必须还这个孩子的本来,孩子是无辜的,你承认吗?”
曹适存不答反问道:“你是谁,为甚么要管这些闲事?”
香车主人道:“先解决孩子的问题,自然会将我的来历告诉你。”
曹适存点点头道:“好!冲着你这一句金诺,我可以使孩子先明白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