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跟踪进林,稍加窥探。
果然,卢刚、高冲二鼠,正坐在林中一块空旷之处,静静等待。
过了不久,林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哨声,一长五短,颇有节奏。
燕小飞心中一动,知道大概是“江南五鼠”中的其余三鼠,业已来到。
果然,大鼠卢刚闻声之下,也飞快探怀,取出一根芦管形状之物,凑向唇边,照样吹出了一长五短的尖锐哨音。
卢刚哨音一落,三条矮捷人影,便自疾如鹰隼地向林地飘落。
燕小飞一望而知,身材比较矮胖的长眉朗目之人,是二鼠徐明,短小精悍,是四鼠白亮,身材削瘦,显是极为机灵狡猾的,是五鼠孙迁。
这江南五鼠,聚会在一起,互相寒喧方罢,便听得那大鼠卢刚,向二鼠徐明发话说道:“老二,那边的事儿,都料理清楚了么?”
二鼠徐明点了点头,尚未答话,四鼠白亮却突然扬眉狂笑说道:“事情到了老二手里,还会有甚差错?老大,你且把此地的一切经过,说来大家听听!”
卢刚笑道:“老四怎么总是这样急躁?容我先说这桩题外趣事,给你们听上一听,包管都会哈哈大笑!”
三鼠高冲皱眉叫道:“老大,那不是趣事,那是丢人现眼栽到了家的窝囊事,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燕小飞知道他们是说到自己头上,不禁暗暗好笑,静听下去。
四鼠白亮的两双金鱼眼,猛然翻起,先向三鼠高冲一瞪,再对大鼠卢刚叫道:“老大,你说你的,别理老三,常言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数遍武林,谁敢说是无往不利,从未遭过挫折?故而栽跟头不妨,若是裁在甚么大名家的手内,自然值得,否则便更应该说出来大家检讨一番,当做前车之鉴,俾免再蹈覆辙!我从不赞成表功隐丑,自己骗自己的作法!”
三鼠高冲虽被四鼠白亮狠狠抢白了一顿,却既不动怒,也不强辩,竟似赧然认错地低下头去。
燕小飞看得暗暗点头,心想这“江南五鼠”居然不凡,若能诱入正途,倒是江南武林道中的几把好手。
他方想到此处,卢刚却倏举右掌“吧”地一声,重重地拍在白亮的肩头之上。
白亮退了一步,方自眉头微皱,卢刚又复哈哈大笑说道:“老四,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跟着便把在“秦淮第一楼”上,巧遇燕小飞,生疑暗缀,结果却被人当做剪径贼寇,平遭羞辱,丢下了大人之事,叙述一遍。
卢刚不愧身为“江南五鼠”之首,也不仅叙述得不厌其详,神情也异常豪迈,显得胸襟尚广,并未把这件事儿深放心中,有甚难过。
徐明、白亮,听得均皆摇头失笑,只有那一直未曾开过口的五鼠孙迁,却突然冷冷问道:“老大,那人的长相如何?”
这句话儿,问得颇具心机,显得“江南五鼠”之中,可能是数这五鼠孙迁,最富智计?
卢刚答道:“他身材极为魁伟,比我高了好多,长眉、凤目,虬髯,看样子还蛮唬人的,只可惜是个‘银样腊枪头’。老五问得这般详细则甚,莫非你认识他么?”
五鼠孙迁听卢刚说话之时,神色业已连变,等他话音一了,便冷冷说道:“我倒蛮想认识,可惜福薄缘浅,没有老大和老三的那等运气!慢说你们两个,便是‘江南五鼠’聚集,在人家手下栽上一百个跟头,甚至栽上一千个,也不为多,老大、老三,真所谓‘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茶壶当夜壶’!你知道你所说的‘银样腊枪头’,是甚么来历?”
这番话儿,把其余的“江南四鼠”听得面面相觑,几乎异口同声,一齐愕然问道:“老五快说,你认为那人是谁?”
孙迁冷笑一声,扬眉答道:“假如我料得不错,那位‘银样腊枪头’,便是宇内第一高手,盖世英豪‘铁血墨龙’燕小飞。”
燕小飞听得微微一怔,暗想这五鼠孙迁,果然见识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