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话落,迳自袅袅转身而去。
只剩下“白衣四灵”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曙色里,金陵城中一片寂静,大部份的居民,均犹酣睡未醒,只有一些赶早的人们,匆匆地穿过大街小巷。
就在这时“南大街”出现了一名身躯魁伟,满面于思,巨目若铃的青衣大汉。
正是那“神目巨灵擎天手”乐长宫!
他过了南大街,直奔一家客栈门首,举起了那蒲扇般大的巴掌,向门上轻轻拍了两下。
虽说是轻轻,那声音可响似擂鼓。
手刚放下,门里响起了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及门而止,接着“伊呀”轻响起处,两扇门霍然打开。
一个睡眼惺忪,一双手犹提着裤腰的年轻汉子,伸出了头,满脸不高兴,张口刚要说些难听之语,口出不逊。
一眼瞧清楚门口这位,仿佛半截铁塔,活赛灵官显圣,钟馗光临,不禁吓得猛一哆嗦,把到嘴边的难听话儿又咽了下去,改口赔笑问道:“这位爷,有什么事儿?”
敢情那一肚子不高兴也改了。
乐长宫笑了笑,道:“找人!”
年轻伙计一怔,道:“爷要找谁?”
乐长宫道:“模样儿跟我差不多,一位姓燕的客人!”
年轻伙计道:“爷有事么?”
敢情他要盘问清楚!
乐长宫眉尖一皱,道:“没事找他干什么?”
年轻汉子摇摇头,道“爷来得不巧!”
乐长宫道:“怎么?”
年轻伙计道:“燕大爷不在。”
长宫一怔,道:“这么一大早…”
年轻伙计截口说道:“不,燕大侠不是今早出去的,昨晚上根本就没回来!”
这可要命了!
乐长宫眉头又深皱了三分,没说话。
年轻伙计突然咧着嘴笑了,笑得好神秘。
“我告诉爷个去处,爷不妨到那儿去找找看!”
乐长宫精神一振,道:“哪里?”
年轻伙计眨眨眼,道:“秦淮。”
乐长宫一怔:“怎么说?”
年轻伙计只以为他没听清楚,重了一句:“秦淮。”
乐长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略一沉吟,道:“那位燕大爷可不是…”
年轻伙计截口说道:“爷跟他是深交?”
乐长宫道;“不错,怎么?”
年轻伙计笑道:“那还能摸不清老朋友的脾气?”
乐长宫浓眉一轩,可又忍住了,道:“他的脾气,没有人知道得比我更清楚。”
年轻伙计笑道:“这回事儿还能挂在嘴边儿,乱告诉人?爷不妨去试试,有八成不会错,上回他出门,也曾这么交待过,有人找他,上秦淮河!”
乐长宫点了点头,称谢一声,转身离去。
他可不相信燕小飞是那种寻花问柳之人。
“铁血墨龙”若是好色,天下绝代红粉,倾国娇娃多的是,没一个不仰慕倾心那一身侠骨英风的铁铮汉子!
他也更不相信燕小飞在温柔乡中缠绵终宵。
可是,既然有过前例,不管是怎么回事儿,只好前去试试。
乐长宫怀着满腹讶异、惑然,直奔秦淮。
这时候的秦淮,可是冷清得很。
秦淮河中,静静地泊着数十只船,九成九是熄了灯,只有那靠岸的一只,灯光犹透,人影儿两三。
要怎么找?
要命了,偌大一片秦淮,上那儿找?又怎么找?
乐长宫站在岸边,眼望烟雾迷潆的秦淮,只有呆呆发楞。
晨风拂起了衣袂,也吹起满地纸屑,就是听不到一丝声息。
蓦地里,背后响起了一阵步履声。
乐长宫回身投注,不由眉头微皱,又回过了身。
是两三个中年汉子,不知由哪个角落里转出,一边走,一边犹在穿衣裳,扣扣子,匆匆离去。
他刚转过身,突然,背后传来了一身冷笑:“真是山不转路转,又道是冤家路狭,阁下,请转过脸来吧。”
乐长宫霍然转身,再看处,不由心头微微一怔!面前一丈处,正神色冷然地,并肩站着两个黑袍老者。
人不陌生,是恶名远震,阴狠毒辣的“勾漏二凶”
一怔之后他淡笑发话:“是你俩,当真是冤家路狭!”
话落,二凶中的公羊浩冷然哂道:“不错,你倒是极好的兴致!”
乐长宫笑了笑,道:“你两个也不差。”
公羊浩道:“老夫兄弟平素不近女色,是路过。”
乐长宫道:“怎知我不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