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不出三天,定难禁受,非有所不幸不可。在这地方,便是铁打的金钢,铜浇的罗汉也会生锈,何况一个血肉之躯,活生生的人。
而燕小飞他就这么静静地倒卧着,寂然不动,看来,那万无极的话是多虑,那不假,是真的。
他是这么静静地躺着,可是突然之间,有一个动的东西进了这间地牢。
那是由地牢石壁根上,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口里,蠕蠕而动,慢慢爬出来的一条蛇。
它起先探出个头,然后慢慢地往外爬,转眼间,便已爬出了五六尺,不过,这条蛇与一般的蛇不一样,一般的蛇都是蜿蜒爬行,而这条蛇却是笔直的往前爬。
怪了,难不成它也得了风湿,骨头不灵活了?
不,不是那回事儿,仔细看看,那不是一条长虫,而一条铁链子,铁链链子动起来该是有声的,可是这条铁链子却丝毫不出声息,那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离地数分,而且竟然挺得笔直。
这可真是件怪事,倘若燕小飞此际醒着,那可真能吓他一大跳。
那条铁链子慢慢伸向燕小飞卧身之处,可是在距离燕小飞身侧约摸五六寸处,它突然地停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倏地,它又往前一伸,可是这一伸充其量不过是前伸了一寸多,便又停住不动!
这又是怎么回事?
忽地,那石洞中似乎隐隐约约地传出了一声轻哼,那条铁链子紧接着缩了回去,好快,转眼没了影子。
转瞬间,那石洞中竟传出了人语,那是个沙哑而低微的话声。
“喂,小子,醒醒,醒醒,别那么好睡,再睡下去你就非完蛋了帐不可,喂,小子,醒醒!…醒!”
敢情,他是以为燕小飞睡着了。
自然,燕小飞是没被他叫醒。
只听那话声哼了一声,又道:“小子,你是我老人家几十年来所碰上的第一个倒霉蛋,我老人家有好久没吃上人肉了,也是你小子不幸中之大幸,躺那么远,我老人家就是钩不着你,其实,小子,反正你是活不了,又何不成人之美,让我老人家饱餐一顿,解解馋,你小子不知道,我老人家如今是垂涎三尺,食指大动,小子,你就行行好,躺过来些吧!”
他说他的话,燕小飞自然是听不见,躺着没动。还好,燕小飞听不见,否则定会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洞中之人,突然哼了一声:“原来你小子是被人制了穴道了,怪不得,嗯嗯,你小子还挺壮实的嘛,肉比别人多上一倍,而且准是瘦的多,肥得少,正合我老人家胃口,肥的吃太多,会腻得慌,唉,小子,我老人家本打算让你不知不觉,痛苦毫无,如今,说不得只好先弄醒你了。”
他说话间,那条铁链子又自洞中伸出,这回只伸出两三尺便自停住,只见那铁链微微一震,那最前面的一环,竟然忽地脱开飞出“叭”地一声,打上燕小飞后腰,心眼手法之别致,认穴之准,堪称罕见。
燕小飞本来只吸入了极少量的“拘魂销魄散功烟”经过这一段时间,效力已然失去,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穴道被制,如今穴道一解,他立即醒转,睁眼一看,神情猛怔,震地翻身跃起。
他刚跃起,石洞那人突然说道:“小子,你醒了!”
燕小飞哪会想到有这么一着,着实吓了他一大跳。但是在震惊之中,他还不失冷静地能辨出话声来自何处,退了一步之后,凤目凝注在那对面石壁根上的石洞,立即沉声喝问道:“谁?”
那石洞中人急忙说道:“嗳、嗳、小子,你嚷个什么劲儿,把嗓门儿压低点好不,要让人家听见,咱俩就得死一对儿。”
燕小飞只觉得这话声极其陌生,听不出是谁,忙又问道:“你是谁?”这回声音又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