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上清风明月,银波如洗,极目看去,果见一点船影。正自往下游急驶,船轻水急,顷刻不见。
昆庐王子一拉欧阳云飞,道:“走吧!”
欧阳云飞却是满腹奇疑,满脑子问题,边自沿江而行,边自问道:“老前辈,晚辈所见中原僧侣尽着灰衣,怎地…”
昆庐王子沉声截断他的话道:“他们并非中原僧侣。”
欧阳云飞诧然又道:“那么,他们是…”此番他却是自己住口,只待昆庐王子接下去。
那知过了半晌之后,昆庐王子仍是默然不语,他看看昆庐王子,见他正自沉思,自是不便追问,但心头却是发闷不已。
两人默默前行,极目看去,只见四野寂寂,竟是看不到一座城市村落。
欧阳云飞天生好奇,他虽不明那黄衣僧人来历,但既知道他们不是中原僧侣,必是来自边睡外邦,总算明白一半,但对他们功力深厚,不战而突然离去一事,则大感奇疑,忍了很久,终是忍耐不下去,遂低呼声:“前辈…”
话声未了,昆庐王子竟突地停身驻足道:“禁声!”
欧阳云飞方自一征,昆庐王子便又拉着他向前奔去,直奔了盏茶时间,昆庐王子方低声说道:“听到了没有?”
欧阳云飞但觉呼呼风声盈耳,再未听到其他声音,不禁诧然说道:“听到了什么?”
昆庐玉子候然停身,声音更低道:“你再仔细听听!”
欧阳云飞凭息静听,果然听到了异声,一惊之后,低低说道:“晚辈听到了,只是…”
昆庐王子一把又将他拉住,急急说道:“咱们去看看!”又自如飞向前奔去。
渐行,那异声亦渐清晰,欧阳云飞纵是胆大,纵是不信鬼神之说,亦自心下暗暗吃惊。
原来那异声竟是柔柔细细的乐音,乐音虽柔细,但却凄凉无比,随着凄凉的乐声,又已响起幽幽的歌唱,歌词虽不清,但声音低回子江水天云之间,却使人凄绝,仔细听去,竟是发自岷江之上!
但他穷极目力,却也看不到江上浮舟,或是江中人家。
难道人世间,真有神鬼仙狐之说?
昆庐王子轻咳一声,低低说道:“你且在此等着,待我去看看就来!”行云流水船向前走去。
欧阳云飞突然急急低呼一声,道:“前辈慢着,晚辈想起一事来了!”
而昆庐王子身形早在二十丈外,欧阳云飞语声甫落,月光下只能看到下点影子了,当真比一随矢还快。
此时,当空皓月渐渐西移,岷江之上,也渐渐升起一层薄雾,顷刻之间,薄雾满布江面,只剩下一片朦胧,原来夜色将残了。
欧阳云飞凝视江面,忽又目注昆庐王子去向,只恨自己功力尽失,不能跟去一看究竟,不由黯然一叹!
只听一声冷哼,冷哼中充满轻蔑与愤怒,道:“年纪轻轻,难道只会叹气么?”
欧阳云飞大吃一惊,霍然转身,凝神看去,只见一个红衣妇人,站在三尺以外!
那红衣妇人云鬃蓬乱,衣衫褴褛,但是蓬乱的头发下,却覆着一张绝美的面孔,褴褛的红衣内倒裹着一个纤纤的身形,不过那绝美的面孔上已多皱纹,年华中已逝去,只是风韵犹存而巴。
红衣妇人见欧阳云飞对她上下打量,不由大怒,双眉一挑,喝道:“看什么?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果然和那该死的是一丘之貉,只怪我看错人了!”
欧阳云飞见这红衣妇人一见自己,不间青红皂白,劈头就是一顿臭骂,不由剑眉双剔,冷冷说道:“你本就看错人了,你我素不相识,不知何放出伤人?”
红衣妇人明亮的睁子一睁,脸上杀气腾腾,怒喝道:“我不但要骂你,而且还要打你哩!”
她果然一卷双袖,露出两只莹自如玉的纤手,手掌扬处,直向欧阳云飞的脸上劈来。
欧阳云飞见这一掌来得既快且猛,他自知功力尽失,此番相距咫尺,自是无法躲过,只是眼见掌势劈到脸上,本能的向旁边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