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何况仙道之说根本渺茫,丹妹懊悔则甚?你看,这上面所记的灵药名称,有许多我们连听都没听见过,如果要找的话,恐怕也要和这位老前辈一样,灵药尚未找齐,而大限已到了,还不像你干脆把芝实吃下去,多增几分功力来得实惠呢!”
说时,吕慕岩已放下纸笺,拿起了那柄短剑,就着烛光反覆一看,发现剑柄上刻着“天刑”
两个篆字,不由双眉一皱,道:“单看剑名便觉杀气腾腾,不知锋刃如何?”说着,一按卡簧,轻轻一抽!
“抢”的一声刺耳锐响过处,剑锋才一出鞘,烛光立时为之一暗,室中骤然笼罩着一重寒气!
又是“抢”然一声!剑锋归鞘,烛光复明,吕慕岩又拿起那本书册,只见面上写着“天刑剑诀”四字,略略一翻,发现剑招仅有七式,但他乃使剑的大行家,这一瞥之下,竟不禁为之目光一直!
原来这七招剑式的势道和变化,竟然完全与一般剑招相反,端的奇诡狠辣已极!
韩剑平眼看吕慕岩眼色有异,忙问道:“这本就是剑谱么?内容如何?”
吕慕岩摇了摇头,将书册台上,皱眉道:“若以内容而言,举目当今武林之中,真还找不出一套剑法够得上这般奇诡狠辣,但我却认为终非正道,不合我辈所需!”
韩剑平拿过来翻开一看,也默然不语!
白牡丹却笑道:“我认为武学一道,本来没有邪正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你们怎地这般迂腐不化?”
韩剑平爽然一笑,道:“丹妹之言有理,如今你还没有称手的兵刃,那就由你来接收这柄“天刑剑”和剑诀如何?”
白牡丹怔了一怔,随即娇笑道:“既然你们都不要,我就不必客气了!”
吕慕岩愕然目注白牡丹道:“丹妹!你…”白牡丹神色一整,拿起“天刑剑”,肃容道:“岩哥放心!我的出身虽非正道,但我愿今后以这柄“天刑剑”代天行刑,荡涤魔氛,扶持武林正义,又有何不妥?”
韩剑平拊掌大笑道:“好个代天行刑!但愿丹妹日后剑锋指处,群魔授首!”笑语声中,一拍吕慕岩肩膀,笑道:“丹妹有此大志,四哥应该高兴才对,还这样楞楞地干么!”
吕慕岩咳了一声!目注白牡丹,正色道:“但愿丹妹谨记今日之言,善用此剑!”
白牡丹躬身肃立道:“谨受教!”说完,却“噗哧”一笑,道:“说句老实说,对于剑法一道,还得望岩哥多指点哩!不知你肯收我这个笨徒弟么?”
吕慕岩也自释然一笑,于是,三人齐向坐化了的“悟外老人”躬身默祝了一番,便吹灭烛光,退出石室。
回到外面的石洞,吕慕岩遂恳切地对白牡丹道:“你既已接受了这柄“天刑剑”,负起卫道降魔之责,那就非得把这“天刑剑诀”学会不可,我看此地颇为幽静,不虑外人闯见,打算暂留几日,和你一同切磋,等你把那七式剑招学会之后再去如何?”
他这一提议,白牡丹和韩剑平自然赞同,于是,先将石洞里外打扫干净,把干粮及包裹搬来,吕慕岩便开始与白牡丹一同研习那七式“天刑剑诀”
白牡丹人本聪明,加上服食了一粒芝实以后,功力大增,同时她以前又不曾学习过剑法因此练起这七式势变化与一般剑法完全相反的“天刑剑诀”来,反而较吕慕岩这种本身已有旧根基的剑道高手进步快得多。
勿勿过了三天,她已将这七式“天刑剑诀”,练习得运用自如,连吕慕岩和她-招时,也几乎甘拜下风!
在这三天当中,韩剑平为了好让白牡丹和吕慕岩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遂整日外出,在方圆百里以内,搜寻“方外三魔”的迹。
三天下来,他空自踏遍了范围内的一山一水,竟是毫无所获,而眼看湘西聚会之期将届,于是和白牡丹、吕慕岩二人计议一番,便把练剑之事暂时搁下,准备启程。
就在第四日的清晨,三人收拾停当,离开了绝壑。
那知,他们刚一走出壑口,还未辨清应取的方向,却陡听异声如潮,眼前突地一暗,大片劲风如排山倒海般当头压将下来!
变生仓猝,三人俱不由大吃一惊,忙将真气一提,齐地晃身倒掠寻丈,同时闭目望去!
原来,那潮水般的异声,乃发自数百只大小飞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