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办法之事,我所追求之人比骆香雪大了三十岁,而且她已是我的发妻。”
项小芸困惑地接道:“既然你们是结发夫妻,又哪里还谈到追求二字?”
凌磊叹道:“我们虽是结发夫妻,不幸的却是发生了误会,以致她离我而去,任凭我如何解释剖白,她都不肯重续旧好。”
项小芸怔了一怔,道:“前辈能说得仔细一些么?”
凌磊喟然一叹道:“这是老夫二十多年来的一桩秘密,当二十年之前,老夫与我那发妻结缡未久,双宿双飞,比翼共游天下,哪知不到三个月之后,就发生了变故。
记得那时正是暮春三月,在莺飞草长的江南,我们游罢姑苏,住在旅店之内,当时老夫发妻芸娘忽患心疾,老夫急忙请来郎中诊视,当晚在店中煎药医治,哪知就在她服罢第一剂药之后,就出了乱子。”
喟然一叹,住口不语。
项小芸迫不及待地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
凌磊叹道:“芸娘服下第一剂药之后,情况很好,已经沉沉入睡,老夫紧张之余,也坐在桌前坐息。
哪知老夫一经坐息,即刻沉睡了过去,等到醒来之后,发觉芸娘已经不在,桌上却有一张老夫未曾写完的信笺。”
项小芸奇道:“你要写给谁呢?”
凌磊咬牙道:“那夜的奇案直到如今老夫也是莫明究竟,老夫何曾写什么信笺,那信笺是模仿老夫笔迹所写,而且又摆在老夫面前,芸娘自然深深相信了。”
黄一萍插口道:“想必那信笺上一定有刺伤到令正的语句了?”
凌磊叹道:“上面写的是:秀姑妆次:眼中钉即可拔除,药中已渗蚀骨化肌之药,贱人服后必将慢慢溃烂致死。”
项小芸瞠目道:“以后呢?”
凌磊咬得牙关格格作响,道:“语句至此中断,后面没有什么了…第二剂药尚未煎完,等我查看时,果然发觉药中下上了一种使人可蚀骨化肌的‘白蟾苏’。”
项小芸皱眉道:“这其中疑问太多了,店家、郎中,还有你是如何睡着了的,以您的功力而言,大约不是那样容易沉睡的吧。”
凌磊跺脚道:“那是自然,除非是在我食用茶水饮食中下上了迷神之药,我绝不会一觉睡去而昏然不知。”
黄一萍插口道:“这是预谋,由于那下手之人竟能仿你的笔迹写上一封信笺看来,这是早就设计好了的事,还有,尊夫人病得也太过巧合。”
凌磊长叹道:“老夫当时被弄得神魂颠倒,查问店家,查问郎中,结果却是一无头绪,而且,老夫当时为了去追赶发妻,也没有那么从容的时间追查。”
黄一萍皱眉道:“能仿照您的笔迹留书,又能把您昏倒,在药中下上毒药,而使您一无所觉,这手法干净利落,实在不同庸手…凌前辈可有仇人?”
凌磊摇摇头,道:“据老夫记忆所及,实在没有仇人。”
黄一萍道:“这就可疑了,尊夫人在那之前可曾患有心疾?”
凌磊摇头道:“我那发妻也是练武之人,倒也不曾听说她有过宿疾。”
黄一萍皱眉半晌道:“那么前辈可曾追到尊夫人?”
凌磊道:“追到了,老夫连夜追出二十多里,发觉她已昏倒路边。”
黄一萍啊了一声,道:“她果然服下了毒药了么?”
凌磊怔了一怔,叫道:“难道你竟怀疑我那爱妻么,你可知我与她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她自然是因为药中混中了‘白蟾苏’的剧毒,加上心疾大作,才昏过去的。”
黄一萍不再言语了,但满面却是困惑沉思之情。
凌磊停顿了一下,又道:“当时老夫费了个把时辰的功夫替她推宫过穴,方才使她清醒了过来,但她一见我面,立即恨得咬牙,气得发抖,她不肯听我的解释,拔腿就跑。”
项小芸接口道:“她当时在气头之上,自是难以听得进去,但如果等上一段时光,待她气平之后,再慢慢解释,也许可以使她相信。”
凌磊道:“老夫也是这样想法,所以就随后跟踪,但经过了半年的时光,还是没有一点结果,她拒绝与我交谈,用最刻毒的话骂我。”
黄一萍冷然笑了一笑,没有开口。
项小芸奇道:“半年的对光,难道都在追逐中渡过的么,她的毒伤心疾难道也都没有发作?”
凌磊道:“几经追逐,最后她躲进了洞庭湖畔的一处山洞之中,再也不肯出来,至于她的毒伤则是用我的‘百草丹’替她医治,最初她本是不肯接受,但最后她四肢已有溃烂的迹象,才勉强接受了老夫的药丸。”
黄一萍皱眉接道:“尊夫人当真毒伤发作,有了溃烂之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