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笑,知道慕容刚叔侄误认自己已死,致把自己收殓在棺木以内!
尚幸自己平素就以棺为床,可以自内启盖,又留有气口,不然岂不生葬其内?
出棺以后,西门豹擅用百毒,知道自己所饮毒酒,因死志已决,特别加药,一滴入口,即有死无生,何况喝了一杯之多,自己这次能不死之故,必然是吕崇文所喂的那一粒灵丹之力!他不但尽释前仇,并以这等希世灵药,解救自己,这份恩情,山高水深,却教自己如何答报?
试一提运真气,竟比先前更觉灵妙!但困在这石室之中,总不是事,因当时适值深夜,西门豹百般设法,一直弄到红日将中,才算是勉强把慕容刚,吕崇文合力移来,替他封闭石室门户的那块巨石,略微弄开一丝隙缝,再以锁骨神功,巧从石缝之中,脱身而去!
但慕容刚、吕崇文此时因随着那匹玉狮子白马,业已去往福建洞宫山天琴谷,搭救天香玉凤严凝素,西门豹如何得知?自然无法随后前往会面!
转念一想,此时虽然无法相寻,明年三月三日,翠竹山庄之会,他叔侄却势所必去,自己到时在暗中相助,酬恩报德,岂不是好?主意虽然打定,但目前离明年三月三日,还有好长的一段时光,如何打发?西门豹想来想去,竟想起他一位就住在近处的多年老友,仙霞岭一元谷的璇玑居土欧阳智来!自己不如就到他一元谷内,且作盘桓,等到翠竹山庄会期届临之时,再行前往王屋。行踪既决,遂奔向一元谷中,璇玑居士欧阳智延见之下,闻悉这位老友,居然洗心革面,痛悟前非,也不禁替他是改过为高兴,劝他正可藉此作为西门豹真正死去,永谢江湖,而在一元谷这洞天福地之中,乐享逍遥岁月!
西门豹听完欧阳智一番劝说,微笑答道:“我既然痛悟前非,便须把所有前非,完全用自己心力,于以弥补,才算得上澈底悔过!不然若只以一个空空洞洞的‘悟’字,为自己推卸罪恶,岂不是恶加一等?这七八年来,我所有咎心往恶,均已一一用事实忏悔,就剩下吕怀民一事,意欲以一命偿他一命,求得安心解脱之时,偏偏又受了吕崇文那样大恩惠!他在我揭明本相,饮下毒酒以后,说得极好,似这等自求解脱,价值毫无,倘能以我为镜,现身说法,尽度天下恶人,功德才算无量,所以西门豹最低限度,也要在明春三月,暗助铁胆书生叔侄,瓦解为害天下的四灵寨以后,才会来与你终老于此!欧阳老友,方今世道沦丧,狐鼠横行,江湖之上,何处才是干净乐土?你不要以为你这仙霞岭一元谷,设有璇玑迷径,无殊世外桃源,说不定那些魑魅魍魉,一样放你不过呢?”’璇玑居土欧阳智笑道:“你自己尘心未净,却不要扯到我的头上,十余年不出仙霞,欧阳智三字,久已为世人淡忘,那里有这等不开眼人物,找起我来?
两位多年老友,互相谑笑,那知居然被西门豹一语料中,玄龟羽士宋三清,竟修书命那单掌开碑胡震武,寻到一元谷口,邀约欧阳智加盟翠竹山庄!
西门豹听得来了四灵寨中人物,要请欧阳智出山,不由触动灵机,向欧阳智笑道:“欧阳老友,我说如何?四灵寨之首玄龟羽士宋三清,命他玄龟堂下首席香主,单掌开碑胡震武,远道来邀,你是去也不去?”欧阳智微笑曼声吟道:
“萤火敢期天上月?凤凰岂落犬羊群!”
西门豹大喜说道:“你既无出岫之想,却可助成我一场莫大功德!你与宋三清、傅君平,及四灵寨中任何人物,见过面么?”
欧阳智看他一眼笑道“十五年来,我只与这一元谷中的烟云鸟兽为伍,除你这老怪物以外,从未有人扰我清修,怎会与四灵寨中人见面?听你口气,莫非想冒名顶替,借我这璇玑居士四字一用么?”西门豹笑道:“你猜得一丝不错,赶紧借我一袭旧衣,并回避一下,让我去迎接这位吕崇文的杀母仇人,并深入四灵寨腹地之中,从根本上毁它一个干干净净!”
欧阳智合掌说道:“阿弥陀佛!你那一身血腥气,才脱去几天?这一去又不知要造出多少杀孽?”
酉门豹哈哈笑道:“欧阳老友你尽管放心,酉门豹虽然要把四灵寨的翠竹山庄,搅它一个瓦解冰消,但绝不在我手上,杀害一人,不然也算不了通天手段!”
欧阳智一笑避出,西门豹便顶着老友璇玑居士之名,去往一元谷口,迎接那位不辞千里,来请煞神的单掌开碑胡震武。凭着他那莲花妙舌,再加上一元谷中原来的奇妙布置,还不把胡震武那蠢贼,骗了个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一到翠竹山庄,西门豹立即觅机潜入九宫竹阵,放出九现云龙裴叔傥父女,告明自己身份来意,并互相计议,藉此使双首神龙裴伯羽洞悉傅君平等奸谋,好与四灵寨就此决裂,及早全身而退!
西门豹智虑超人,知道玄龟羽士宋三清,狡诈阴沉,又为全寨之首,若不在他面前,设法取得信任,自己在这四灵寨中,即难随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