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事先捣鬼!好在自己师徒,随处禅坐,均可休息,并不一定需要睡眠,微微一哂,率领严凝素,顺着路途,迳往山中走去。
此夜气候甚好,蟾魄虽然未到圆时,但半镜悬天,山林之间,已是一片清影。
这条道路两侧,全是些巨大古木,方向亦颇曲折迂回,妙法神尼因对阻上自己在镇内投宿之意,可能是在这山中有所布置,方用跟一看严凝素,示意她随处小心,严凝素已微笑点头,表示早巳注意。
前路便是一角山环,在那山石遮蔽之处,突然响起一片木鱼笃笃,及梵呗之声,妙法神尼师徒,对眼一看,依旧含笑缓步前行,丝毫未加理会。
转过山角,便见道傍两侧树下,每边坐着两个红衣僧人,对于妙法神尼师徒来到,宛如不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轻敲木鱼,神色庄严,目不旁视,口中喃喃不绝!
妙法神尼师徒,均已听出这四千红衣僧人,口中所念的是“往生咒文”意含讽刺,但他们既然装出那种模样,不以行动拦阻,则何必与其人一般见识?也自飘然而过!
但前途曲折望断之处,竟然又有木鱼传来!不过这次却是“当当”之声,既闷且洪,听出不仅木鱼是钢铁所制,体积亦必异于寻常,极为巨大!
妙法神尼与严凝素二人,依旧置若罔闻,山路三弯以后,看见路中端坐着日间所见的黄衣大头和尚,身前一个高大几半人的巨大铁铸木鱼,看去足有千斤以上。
严凝素一见是他拦路,心中不由得自然而然的提高警觉,妙法神尼却依然面含冷笑,缓缓前行,在双方距约丈许之时,黄衣大头和尚把身前铁木鱼“当”的一敲,口中呵呵一阵痴笑,并宣了声佛号道:“贫僧不忍见你们痴迷不悟,迢迢万远来,却葬身在阿耨达池的圣水之内,特再奉劝及早回头!南海老尼,也是数十年修为之人,怎的如此不知进退!”
妙法神尼见他直接提到自己,才“哼”了一声,冷然不屑说道:“你们以四佛十三僧,共计十七人之力,去欺负铁胆书生募容刚、吕崇文两人,业已足令武林齿冷!如今贫尼师徒,应约西来,又不光明正大的了断两家之事,却鬼鬼祟祟的,弄这些无聊玄虚,难道你们颇为自诩的西域武术就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全是这种鼠窃狗偷的下流伎俩么?”
妙法神尼这一番话,挖苦得着实不轻,虽然月光之下,还有树影掩映,也可看出黄衣大头僧人的脸上,微微一红,气发丹田,又是一声极其宏亮的“阿弥陀佛”说道:“南海老尼,休要过份猖狂,你不要把四佛十三僧,看得太不足道!
我们虽然十七对二,但吕崇文连人带剑,均好好在我金龙寺内,不到九九重阳的祭典以后,保证毫发无伤!铁胆书生当日是因拼命力闯重围,并出手连伤三生,才挨了一掌,略示警戒…”话犹未了,严凝素嗔目叱道:“那一掌可就是你所为?”
大头黄衣和尚,看她一眼,呵呵笑道:“休看你天香玉凤四字,名震中原,若与贫僧过过手,恐怕尚不够格!并醉、笑、痴四佛,无分彼此,那一掌不论是我非我,均敢担承,你如欲与慕容刚报仇,等我与你师傅说完再说!”
转面又对妙法神尼说道:“本来凡属与此事有关之人,尽可直赴阿耨达池金龙寺内,凭藉手下功夫,救人夺剑!本派正立意重会中原武学,岂会中途屡加留难?故而北天山静宁及恒山无忧,与慕容刚、吕崇文关系密切,来此自在意中,但你们南海师徒,却与此事风马牛不相及,居然万里远来,不由人疑心你们妄自倚仗虚名,横加插手…”
妙法神尼听至此处,冷然一笑,截断黄衣大头和尚话头问道:“你们远下中原,掳吕崇文,夺青虹龟甲剑,所为何故?”
黄衣大头和尚,忿然答道:“你岂不是明知故问?当年大漠妖尼,在北天山绝顶,剑伤本门法元前辈的一段宿仇,焉能不报?”
妙法神尼冷冷问道:“既然如此,静宁、无忧才真是事外之人,你们有多少宿仇,都应该向老尼一人结算!”
黄衣大头和尚,闻言似出意外,微微一怔问道:“大漠妖尼,与你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