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疑心自己这边,暗中还有帮手,微微一笑,也不答理,只向无忧头陀、妙法神尼,低声说道:“我一着棋差,把天元让敌,若非满池红莲突然自升,真要折在对方足下!这金龙寺四佛,不但武学不俗,心计亦工,到确实不可加以轻视呢!”
无忧、妙法一齐含笑颔首,表示会意,这时痴佛红云,业已面带疑诧之色,由寺内返来,向病佛孤云等人,低声皱眉说道:“大师兄!近来怪事真多,那红莲控制室内,毫无他人侵入痕迹,只有轮值弟子,醉卧其中,似是无意之下,手臂压动机括,才令这满池红莲,骤然一齐升起!”
病佛孤云,满布病容的一张蜡黄脸上,神色不变,只低低“哦”了一声,向笑佛白云说道:“三师弟,你那‘伏虎降龙二十七式’,可向北岳无忧,讨教几招!”
笑佛白云一阵震天狂笑,起立向无忧头陀说道:“无忧大师!你般禅掌力,誉重武林,白云自不度德,要在这九九八十一朵红莲之上,领教几手!”
无忧头陀呵呵一笑,方要起立,铁胆书生慕容刚却先恭身禀道:“这笑佛白云,在皋兰曾对弟子有一掌之惠,敢请师伯让弟子把这场恩怨,在此了断!”
无忧头陀知道金龙寺醉、笑、并痴四佛,非同小可,而慕容刚气质早经变化,素来沉稳,怎会忽然讨令出战,其中定有缘故,不由看了他一眼,静宁真人在旁已自笑道:“只要彼此较量真实武功,不弄阴谋鬼计,贤侄但去无妨!”
无忧头陀闻言,便知慕容刚此次北天山疗伤期间,定然得了静宁真人秘密传授,不然他不会如此说法,逐含笑点头示可。
慕容刚仍然是一袭青衫,也就略为施扎,便向笑佛白云抱拳笑道:“白云大师!慕容刚不才,想在大师手下,再行讨教几招,尚望不吝指教!”
笑佛白云在皋兰吕家庄上的一记大金刚掌,把慕容刚伤得极重,以为他是要在此找场,不能不接,但又觉得对方口气神情,丝毫未含寻仇报复之意,不由略为迟疑,点头答道:“皋兰一会,你与吕崇文人手太单,难怪不服,今日在这九九八十-朵红莲之上过招,一来我们忝为地主,自较熟练,二来辈份有关,我让你一只左手,只用一只右掌对敌便了!”话完腰间微扭,平空拔起三丈来高,轻轻落足水上红莲,僧袍飘拂,显得极其意态悠闲,丝毫没有把对手放在心上。
铁胆书生慕容刚由他卖弄张狂,一面轻轻纵上红莲,一面心中却在暗想这八十一朵红莲,除了是植在水中以外,因系铁铸,比起同一类的青竹梅花阵,罗汉束香桩,及金刀换掌,容易着力得多,以金龙寺四佛功力之深,不应如此平淡无奇,难道其中另有什么奥妙?
心中既有所疑,逐展开步法,宛如流水行云般的,把这八十一朵红莲,全部走遍,觉得朵朵均可着力,无一虚栽,不由微感出于意料!
笑佛白云见状业已猜透慕容刚心事,卓立红莲之上,傲然笑道:“这九九红莲大阵,虽然内藏变化,但此刻尚未到变化时期,只把它当做极普通的莲花桩,便无差错!当日皋兰之战,未展所长,此刻贫僧有话在先,仅以一只右掌应敢,怎的还不进手?”
慕容刚剑眉微剔,移步换过三朵红莲,与笑佛白云,距仅六尺,说了一声:
“慕容刚遵命放肆,大师接招!”
探身发掌“龙项探骊”用的是恒山秘传“天龙掌法”!笑佛白云果然如言不用左手,右掌猛挥,一抖僧袍大袖,硬接慕容刚来势。
慕容刚一所他拂袖所带风声,便知道笑佛白云,是在他得意掌法“伏虎降龙二十七式”之中,暗藏铁袖神功,想把自己第一招便折在这碧水红莲之上!
这种铁袖神功,一经运足气劲,软绵绵一只大袖,能够坚逾精钢,对手倘若不知底细,稍一失神,手臂极可能应袖而折!
用意虽然歹毒,但在这种茎细如指的虹莲之上,能够凝劲发力,身形足下仍然保持美妙轻灵,这功力,也委实令人惊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