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姑忽然喟然一声长叹：“对于一个命途多逆的女人而言，薄几分姿，不但不是幸福，相反地，那是一灾难。”

银姑：“错了！我却认为算你娘最幸运。”

吕正英蹙眉问：“当时的朱四娘，也算是有夫之妇，又怎会到‘无敌堡’来的？”

银姑苦笑：“如果当时是公孙太打不过淳于坤，倒也情有可原，但事实上，他们当时的手是在伯仲之间，难分胜负。”

目送老王那捷的步伐，吕正英禁不住笑：“这位老人家，倒是还很朗。”

银姑正容说：“正英，你要明白，死，并不是世间最痛苦的事，你娘曾经跟你爹过过一段幸福的日，我和朱四娘却不曾有。

银姑笑：“起初是抢，经过一场打斗难分胜负之后，双方协议，变成一笔易了。”

吕正英接：“当时的那个孩呢？”

银姑长叹一声：“你猜中了。”

吕正英接问：“阿姨知他们结合的经过吗？”

银姑轻叹一声：“所以了，你说像这样的男人，该不该恨？”

吕正英注目问：“阿姨认识朱四娘？”

老王长叹一声，昏老中，有了迷蒙的泪光。

银姑首“唔”一声：“所以，像这样的刺激，你说，教朱四娘怎得不对所有男人都恶痛绝？”

吕正英苦笑：“老命都赔上了，还算幸运？”

吕正英也正容说：“是的，我也要将您当外公一样的看待。”

银姑：“这个，我倒不曾问过，但以常情忖侧，他们的结合，绝对不会是正常的。”

吕正英一旺：“难说，公孙太将老婆女儿都卖了？”

银姑笑接：“不错，正英这孩，也是应该将您当外公看待的。”

“不！”银姑：“是镖局的趟手，不过平常肯下苦功，所以目前才能老而仍。”

吕正英苦笑：“以你们三位而言，却算我娘的遭遇最惨。”

“抢？”当时，公孙太就打不过淳于坤？”

银姑笑：“我同她同是淳于坤老贼的侍妾之一，怎会不认识哩！”

银姑再度截：“老人家，我有不得不走的苦衷，等你待会由吕公中获知原因之后，就不会怪我了。”

银姑：“那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太字，绰号‘百公”当然，顾名思义，这位‘百公’公孙太，不是正派人。”

银姑：“我想，应该就是现在的朱胜男。”

吕正英蹙眉问：“她究竟受过些什么刺激，竟变得像目前这么偏激得不近人情？”

老王一怔：“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老王笑：“银姑，我一也不觉得累不须要歇息，但我却急于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银姑：“不！不过是同居而已。”

还有，你娘不过是挨那被杀时短暂的痛苦，我同朱四娘却要忍受长期的神苦难…”

吕正英蹙眉说：“世间竟有如此卑鄙无耻的男人！”

银姑以极柔和的话声说：“老人家，我同玉姑，都是自幼父母双亡，由你一手抚养成人，所以，你我之间，名虽主仆，却是情如父女…叫”

银姑：“这个，且等饭后由吕公告诉你，我现在临时决定，必须上离开这儿。”

少也得卖我一面。”

吕正英：“公孙太与朱四娘是夫妻？”

吕正英接问：“他老人家年轻时，也是镖师？”

吕正英截苦笑：“阿姨，我承认你说的有理，该言归正传了l了银姑微一沉：“据我所知，朱四娘在‘无敌堡’之前，就有了孩，那孩的父亲，还是当时一位颇有名气的武林人。”

这样一来，反而使老王涕泪得说不话来了。

说到这里，那位老家老王，已匆匆走了来，笑说：“银姑，地下室已整理好了。”

银姑笑：“你别瞧他须眉全白，普通年轻小伙，十个八个还未必能近得了边哩！”

银姑歉笑：“老王，真辛苦你了，你先坐下来，歇一会儿，然后再去吃的。”

吕正英笑了笑：“阿姨，现在，该说那朱四娘的过去了吧？”

吕正英笑：“既难分胜负，朱四娘又怎会给抢走的？”

银姑苦笑：“我是生成的劳碌命，想在这儿歇息一宵也静不下心来的。”

吕正英苦笑：“不错，很可能是生米已煮成熟饭了，朱四娘才不得不勉跟他。”

银姑截苦笑：“老人家，我可不曾把你当仆人看待啊！”老王有激动地：“可是你一年中难得回来一次，如今回来了，连椅都还没坐就要走…”

吕正英接问：“那是谁呢？

银姑轻叹一声：“说到朱四娘所受的刺激，倒委实是够又够严重的…”

她微转话锋，又轻叹着接：“像你母亲，我以及朱四娘，都是因为薄几分姿，而被一般庸俗的登徒们，目之为绝代人，也因而造成了自己的厄运。”

“是被淳于坤抢来的。”

说到这里，她的话声已有哽咽了，她顿住话锋，行抑平心的激动之后，才轻轻一叹：“老人家请别难过，只等这次风波平息之后，我就搬回来，侍候您的天年。”

老王蹙眉说：“至少你也该吃东西才走，银姑，你虽然是我的主人，但我从小把你抱大。”

少顷刻之后，才勉挣一句：“我去替你们吃的去。”说完，又匆匆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