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价了,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贵上不是鸡,在下也不是黄鼠狼,咱们是多年以前的老朋友。”
灰衣老者截口一哼道:“我就是不信邪!”
话声中,飞起一指,径行点向贾南星前胸的“将台”重穴。
这一指,不但认穴准确,而且指风如箭,显见真力不凡,而方才被贾南星轻描淡写地推到了门旁,也显然是大意之下,未尽全力所致。
贾南星右掌一晃,已将对方那凌厉的指风化解无形,一面哈哈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天鹤子的手下,果然是不同凡响…”
就这说话之间,灰衣老者已疾如电掣地,攻出三掌,同时也点出三指,但却都被贾南星轻描淡写地化解掉了。
就当灰衣老人继续抢攻之间,堂屋内却传来一声喝道:“住手!”
灰衣老人闻声住手,并回身向堂屋内发声说道:“禀总管,来人欺人太甚!”
堂屋内语声沉声接道:“少废话!还不将贵客引到屋内来!”
“是!”灰衣老人恭应一声,扭头向贾南星哼了一声道:“跟我来吧!”
贾南星、周君玉二人,随在灰衣老人背后,穿过一条甬道,到达大厅前的滴水帘前。
灰衣老人就在门外恭应说道:“禀总管,二位贵客已带到。”
堂屋内的语声沉声说道:“你下去。二位贵客请厅内奉茶。”
“是!”灰衣老人恭应着,回身向贾南星师徒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悻然离去。
大厅内传来一个清朗语声道:“二位贵客请啊!”随着语声,一位身着白狐裘长袍的中年人,缓步到了大门口,并摆手作肃客状。
贾南星、周君玉二人缓步而入,周君玉并边走边笑问道:“这位大爷,想必是这儿的总管吧!”
那狐裘中年人冷冷地一笑道:“在不是总管身边的小厮。”
贾南星“唔”了一声道:“一位总管身边的小厮,居然穿得如此阔气,贵上的豪富,也不难想见了。”
那狐裘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接道:“阁下看走眼了,在下这袭狐裘,可是假的啊!”接着,紧走几步,超越在前头带路。
穿过大厅,由一道回廊中进入一间面临花圃的花厅中,分宾主坐定之后,那狐裘中年人才注目问道:“二位贵客可以说明来意了。”
贾南星将在大门口与灰衣老人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那狐裘中年人道:“这儿没什么天鹤子。”
贾南星笑道:“纵然在下找错了人,大年初一的,前来拜年,总不能算错吧!”
狐裘中年人脸色一沉道:“拜年没错,但二位上门欺人,就必须有个交待才行。”
周君玉插口笑道:“阁下之意,要怎样交待,才能满意呢?”
狐裘中年人道:“在不是代表敝总管待客,二位必须露两手给在下瞧瞧…”
周君玉扭头向贾南星问道:“师傅,你怎么说?”
贾南星捋须微笑道:“既然人家已经把话说明了,你就向他讨教几手吧!”
“好的。”周君玉目光移注那狐裘中年人笑道:“有道是强宾不压主,虽然你只是一个小厮,也该由你先进招才对。”
狐裘中年人蹙眉接道:“你就是这么坐着?”
周君玉笑道:“对付不入流的角色,我一向就是这个样子。”
狐裘中年人冷哼一声:“狂徒接招!”
一片指风掌影,已到了周君玉身前。
他右手并指戟,点向周君玉的双睛,左手却以一式“五丁开山”抓向周君玉的前胸,一招二式,既快速,又辛辣,端的是不同凡响。
周君玉端坐的坐姿不动,双手齐出,一晃而回,以快得肉眼都难辨的速度,迫得对方那凌厉的攻势,不得不半途撤招,脸色大变地疾退一大步。她却朗声笑道:“武大郎放风筝,果然高不到哪儿去呀。”
那狐裘中年人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冷笑一声道:“你再接我几招试试…”
话声出口,更凌厉与快速的绝招,也随之源源而出,片刻之间,已攻出五招。
但周君玉仍然端坐原地,一面从容不迫地见招拆招,一面笑道:“如果老是这些稀松平凡的庄稼把式,我一还手,你就起不来啦!”
话声一落,右手一招“拨云见月”拨开对方的指掌,左手却乘势飞快地凌空三点,只听“砰”地一声,那狐裘中年人已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一张脸,顿时窘成了猪肝色。
周君玉却哈哈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行常礼就可以了,快请起来,快请起来!”
当周君玉带笑“请起来”这一说,使他那一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双目中也几乎要喷出火来。
令人诧讶然的事,演变到如此局面,竟然没有第二个人出来。
而事实上,贾南星也已察觉到,小花厅的隔壁,的确是有两个人在窃听。
但目前,这位打先锋的小厮,已经丢人现眼了,而那在小花厅后面窃听的两人,居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周君玉向乃师投过一个诧讶的眼色,并故意苦笑道:“师傅,您身上带了红包没有?”
贾南星含笑反问道:“昨宵,师傅已经给过压岁钱了,你还要红包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