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日,皆戴德之年’,惟有遇事竭力,以图报称,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哪里还希冀什么黄金美人,以及珍宝之赐?”
淳于泰笑道:“明枪我不怕,暗箭太难防,故而除了傅天华那厮,的确是我附骨之蛆,必须去之而快以外,对于欧阳溯等即将来此寻仇的南荒群凶。倒并未看在眼内。”
他们一面说话,一面前行,业已穿越秘道,到了谷口。
沿途岗哨,见了谷主与大总管亲来巡视,自然十分恭礼,并一个个精神抖擞,十分奋发。
淳于泰双眉微蹙,向l、新亭道:“卜兄,据我看来,你在‘神工谷’内,所作警戒布置,业已十分周密,真连飞进一只鸟儿。也会立即发觉。”
卜新亭笑道:“多谢谷主夸奖。”
淳于泰道:“但我不懂,在卜兄如此严密的警戒网下,傅天华怎么仍能来去自如,出这许多花样?”
卜新亭苦笑一声,点了点头道:“属下也曾为此,彻夜未眠地加以研判…”
淳于泰看了这位“眇目张良”一眼,含笑说道:“卜兄是具有极高智慧之人,既经彻夜研判,相信你定必获得什么精辟结论?”
卜新亭叹了一口长气,双眉微蹙答道:“没有获得什么精辟结论,我认为傅天华在‘神工谷,中,到处弄鬼,多半是’身外化身‘,决非原来形相。“淳于泰摇头道:“他变不到哪里去,傅天华纵然烧成了灰,我也只消看上一眼,便可认出。”
卜新亭道:“不见得吧?语音方面,可以服用‘变音丸’,身材方面,多年未见,难免没有变更;何况还可倚仗功力修为,把高矮胖瘦,略加变易…”
淳于泰道:“不错,语音可变,身材可变,但变不了的,是他那张脸儿,傅天华若是戴了人皮面具,必会引人起疑;若是不戴人皮面具,则无论他易容技术,多么巧妙,都会被我一眼认出。”
卜新亭笑了一笑,以一种平和语音说道:、“话里如此,但谷主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凡遇可疑之人,必须多加注意,因属下从来不曾见过傅天华,要我辨认他本来面目,便难得多了。”
此时已出谷口,淳于泰向卜新亭道:“卜兄,我们寻个高处,眺望眺望,看看可有‘恶纯阳’吕崖踪影?此人功力不凡,来到‘神工谷’中,也是一大臂助。”
卜新亭举目略扫,指着右侧方的一座小峰头道:“谷主既有此意,我们便到那小峰头上,去看看也好。”
淳于泰点头一笑,身形略闪,便当先向峰上纵去。
卜新亭赶紧相随,但才到峰上,淳于泰便手指前方,向卜新亭扬眉叫道:“卜兄你看,有条人影,看方向正奔‘神工谷’而来,不知是不是‘恶纯阳’吕崖?”、卜新亭顺看淳于泰的手指看去,果见有条人影,在相隔约莫数里以外的一座高峰上,电掣飞驰而来,遂点头笑道:“我们虽从远处注目,也可看出这条青色人影,身法不凡,具有极高功力,大慨是‘恶纯阳’…”
“恶纯阳”三字才出,卜新亭便倏然住口,淳于泰也好生惊讶地“咦”了一声。
原来他们站在小峰顶上,注目看去,忽见那条飞驰而来的青色人影,突然受了阻碍地,止住脚步。
阻碍那青色人影的,是条白色人影。
淳于泰“咦”了一声以后,侧顾卜新亭道:“卜兄,阻路者何人?是不是本谷所派的外围岗哨?”卜新亭双眉微蹙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属下因傅天华过于厉害,命人远出,不单难于收效,反易受制,故而所派岗哨,只到距离‘神工谷’里许周围为止,不会派出那么远。”
淳于泰又向前方看了一眼,皱眉说道:“既非本谷所派岗哨,则这阻碍青衣来路的白衣人,却又是谁?卜兄对此有何高见?”
卜新亭闻言,不加思索地,应声答道:“据属下愚见,多半又是‘天机剑客’傅天华那厮,在施展什么捣乱技俩?”
淳于泰恨得钢牙一挫,厉声喝道:“是那厮么?他到底是藏在‘神工谷’内,还是藏在‘神工谷’外?怎么可以这样来去自如?”
卜新亭因自己身为“神工谷”总管,职责攸关,听了淳于泰此言,不禁有点面红耳赤…
正在此时,远方峰腰上的青衣人,和那阻路白衣人,业已互相交手,打了起来。
卜新亭借以解嘲地,向淳于泰叫道:“谷主,你请注意看看,或许可从身法招式方面,判断出对方身份,属下适才只是随意猜测,那阻路的白衣人未必准是傅天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