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谷口,残败之余,方过去一半,那山上又打下一阵滚木灰瓶石子,夹着箭弩交发,虽然那谷外一片空阔,可以闪避,死伤无多,也又伤损不少,才冲了过去。检点人马,只剩下两三千人,其中还有带伤中箭的。
八大王大怒道:“咱老子自入川以来,从没有遭过这等大败,如今敌人还未见面,便闹了个全军覆灭,你们既有那障眼法儿,为什么不拿出来,这可气死了咱老子咧。”
接着又向张全道:“你这狗鸟操的,是咱老子的国师.怎不开口咧?什么鸟天王监院,这今后只好替咱老子弄球咧。”这一下不禁骂得各人脸上无光做声不得,猛听毒手天王马洛夫冷笑说道:“八大王,你可别这么说,这次可不能怪我们,我们这些障眼法有用无用不说,你带上了两万军马前来为什么不和人家打一仗咧?老实说,要不是有我们这些障眼法,替你挡上一阵,也许你已在那柏树湾内叫人家烧死在乱军之中咧,你真要这么说,那我们只有把教下弟子一齐带去,你干你的便了。”
八大王一听,双眉一耸,转咧着嘴笑道:“你这狗鸟操的,怎么动不动就要走,咱老子是说这些鸟军马已经不中用,你们应该拿出一点障眼法来,要不然便全完咧,咱老子已经认输,你还待怎的。”
毒手天王闻言,转有点下不得台.掉转头答讪着向冷焰天王道:“既如此说,我们还得振作一下才好,要不然这人可丢得大了。”
冷焰天王冷笑一声道:“我这人向来有自知之明,败便认败,决不敢欺人自欺,这回已将数甲子苦功毁于一旦,连第二元神全受了重创,还有什么振作的?却决不敢再说话夸口咧。”
毒手天王和他宿怨本来未解,方才又受了八大王几句言语,正发作不出,闻言不由也冷笑道:“谁说大话夸口欺人自欺来?我说的是好话,信不信由你,须知我们在西方魔教之下,全不算无名之辈,却不能过份替教主丢人咧,再说,教主还要派人来,我们如不振作,便在后来的人面前也是难看,这是大家的颜面,你却无须刻薄我咧。”
冷焰天王脸色一沉道:“如论丢人,早巳丢定,还等到现在吗?胜败乃兵家常事,强中更有强中手,只不卖狂便够咧,我此番已拼向教主领罪,可是谁也没有能替教主争上一口气,振作不振作还不是一样,教主却不见得因为会说空话,便特别提拔他咧。”
毒手天王忽然阴恻恻一笑,接着厉声道:“桑克那,你别欺人太甚,我今天要让你知道厉害咧。”
说罢,猛然一伸右臂,突发五条赤虹当头罩下,冷焰天王猝不及防,竟被罩个正着。
那毒焰着身,毒气立即侵入,只觉浑身犹如万蜂齐刺,那真气几封闭不住,不由大怒,也厉声道:“马洛夫,你竟敢对我暗算.今天我且叫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力。”
说罢,只见浑身绿光缭绕,那一具身体便如绿晶琢成,变得透亮,脏腑洞然可见,倏从关元气海之中现出一点银星,自内而外,渐渐扩大,一转眼之间,绿光转银色,远远看去,便如一个水银人儿一般。
那毒手天王那五条赤虹,也渐被银光撑出尽许,不禁把十八大王张献忠看呆了。
那巴尔喀答和沙妮儿却深知冷焰天王已将那浑身聚阴珠,一齐化成一片寒魄,志在与毒手天王一拼死活,这样一来两个之中非断送一个不可,一个不巧也许就同归于尽。
他们不由一齐高叫道:“冷焰道友,快请住手,你两位全是教主面前值殿祖师,有话还请禀明教主再说,否则我们却担不了这个干系呢。”
猛听冷焰天王厉啸一声,身子一抖,那银光倏然暴涨,一下直将毒手天王那五道赤虹,倒激回去,接着两手一伸各长丈许,一把便将毒手天王抱定。
那毒手天王起初满以为自己所炼毒气赤焰虽被神火金花硅去,冷焰天王的冷焰也在敌手之中损失大半,凭那点残余赤焰毒气,不难一下制住,便可听自己为所敢为,如能将他生啖活人脑髓所聚精气一下吸了过去,不但补益匪浅,也可泄一口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