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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小说 > 张文祥刺马案 > 第七回遭灾劫妖道搭天桥发慈悲剑仙(2/2)

第七回遭灾劫妖道搭天桥发慈悲剑仙(2/2)

湖南了一年多的巡抚,然不曾到过岳麓山。这人是谁,更没有见过。这回微服私访,连衙门里左右的人都不知,这人怎么说早已知今日有贵人降临呢?这不是很奇怪吗?并且人既是知祖是贵人,这日会到云麓来,何妨大大方方的来迎接。说这几句客气话,又要是这门低声,怕人听见甚么呢?我祖当时着实吃了一惊。待不承认自己是贵人,因料想这人必有些来历,决难赖过去,只得答礼谦逊。那人不再开说话,即邀我祖到里面一间楼上。那楼上陈设得非常雅,毫无尘俗之气,已有一个白须老,笑容可掬的立在楼上,好像知有客来,特地起迎讶的样。看那老光溜溜的一发没有,颔下那雪白的胡须,倒十分茂密,飘飘过腹。面目慈祥,风神潇洒,和这人一样的仙风骨,不是寻常年老人的气概,使我祖看了肃然起敬。

“吕宣良又接着说:‘我们这位友,因生,又喜画梅,就自称梅人。在这楼上已七十多年了。前、昨两夜那景象,非妖非魅,乃是一条数千年的大蟒。相传禹王治的时候,这大蟒就在湖里兴妖作祟。禹王用法术将他拿住,锁在岳麓上飞云里,因恐年锁坏,又逃来害人,当时并刻画一符篆在一块大石碑上,就用这石碑堵住,把飞云封了。这碑便是现在大家都知的禹王碑。也是合该长沙的人民要遭劫!几千年来,不曾有人敢将禹王碑污秽。偏几个月以前,忽有一只母狗,在禹王碑旁边草里面,产了一窝小狗,糊了许多狗血在禹王碑上,将碑灵污秽了。这大蟒上锈锁练,久已锈断,只因有这一块碑封住不能冲来。既污秽得不灵了,哪里还禁得他住呢?就在产小狗的这夜,冲来,便化一个老和尚,来云麓求见梅人。人知这东西毒异常,接见必受其害,不敢面。云麓大门上,有这人的符篆,他也不敢冒昧里来。

人指着老介绍:‘这位是贫老友吕宣良,江湖上人称他为金罗汉的便是。因知大人今日想为民除害,必亲来这山里探看,我愿助大人一臂之力,所以在此恭候。’我祖一听这话,又是惊讶,又是喜,连忙向吕宣良拱手:‘幸会,幸会,难得老先生如此古,但不知前昨两夜那奇离的景象,究竟是何妖魅,竟敢如此横行?两位想必知详细。’吕宣良笑:‘老朽是山野之夫,举动言语,素来放淡惯了,不知礼节,望不见怪。这楼上是我这位友静修的地方,四围窗,都贴了符录,不问甚么妖鬼怪,都不敢到这楼上来。我们无论如何纵谈,都不要,若这楼门一步,我便不敢回答了。’我祖才想起山门时低声说话的情形来,原来果是怕有妖在旁听得。

“我祖见说前、作两夜,因有吕宣良和梅人两个,在暗中各刺了大蟒一剑,才收得那们快,使满城的愚民,免遭大劫,一时心里激真是不可言喻。立起来,恭恭敬敬的向两人作了两个揖:‘我在受朝廷重寄,作一省封疆大虽,坐视人民被毒蟒吞噬,不能解救,真教我愧作死,苟非两位长仁为怀,救人民于毒蟒之,这样亘古未有奇祸,在长沙,我便万死也不足以蔽辜了,只是虽承两位长的仁,已替我准备弓箭,无奈这恶在伸吃人的时候,悬在天空,又在夜雾厚之际,寻常弓箭如何能伤他呢?并且说起来愧煞,我的法平常,更久疏弓,没得倒打草惊蛇,恶不曾受伤,反惹发了他的毒,益发肆无忌惮,那却怎么好咧?’梅人大笑:‘这不过凭仗大人的威福,假手大人他而已。若专凭本领去他,休说大人他不着,就是养由基来,也奈何他不得!’

“梅人话才说到这里,只见一个小竟走楼来,直到梅边,凑近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梅人脸上登时惊疑的样。我祖以为,必是那毒蟒在外面又有了甚么举动,童前来报信,所以人现惊疑的脸。我祖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惊慌不定,呆呆望着梅人,看人有甚么言语举动?只见突然伸手向吕宣良一指,笑:“哦,是了,一定是你两位的玩意,不能胡怪火工人!’吕宣良也现吃惊的样,问:“甚么事是我小徒的?’梅人笑:“去年有一个猎,送两条腊鹿给我。我一向因没有嘉宾,不舍得来吃。今日难得有贵人光降,早就吩咐火工取一条好生烹治来,饷宴贵客。此刻小徒来报说:‘两条腊鹿,素来是挂在厨房里的,昨夜还看见挂在原,方才打算取下来,不知怎的两条都已没有了。’小徒说曾屡次听得火工人说,这们的鹿,好生用文武火炖来,想必好吃得很,可惜师傅不教炖了吃,我们也就没有这样福。火工人本来嘴馋,又曾说过这些想吃的话,因此疑心是他偷吃了。我想火工人虽说嘴得,究没有这们大的胆量,岂有他偷吃了,我推算不理?并且即算他忍不住馋,竟敢偷吃,至多也不过偷吃一条。我此刻虽不曾推算,然估料偷我这两条腊的,必是你两位足无疑。’不知这两条腊究竟是何人偷吃的?且待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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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宣良笑:‘地下那有好安放他的所在,当时仅有搁在这山上,还悬在半空中。依他几个月的心积虑,本算只须三次,便能轻轻巧巧,吃尽一省城的人民,亏了这位友在这山上,不容他如此作恶,特地找我来帮手,然我和人都没有收伏这东西的力量,仅能使他略略受创,不得安心吃人。两夜都乘他刚将伸过河去的时候,同时各赏了他一剑,所以两夜都只走上几十个人,他就负痛不能不将收回。若不是这们对付,只怕省城里的人民,此时已存留不到一半了。人算定这东西,非有大人这般福分与刚正之气的人,断不能伤损他,预知大人今日必亲临此地,已为大人准备了胎弓,雕翎箭,箭簇上并敷好了见血封的毒药,凭大人的威福,虽未必能取他的命,使他终残废,也可减退他不少的恶焰,料他以后不敢再来肆毒了。’

“这几个月内,他每日到城里化斋。我这友就知他是存心欺骗愚民,好落他的圈。他的本,能大能小。小的时候,和平常的蛇无异。大时十数丈数十丈不等。发威的时候、充其量能长至百多里,昂与衡岳齐。他因为显来,虽在黑夜。也容易被人看,所以前、昨两夜特地先了一天雾,然后显形。他的心思,原想欺骗得一般愚民都信仰他到了极,以为真是上天堂捷径的天桥,源源不断的走上去。那天桥到底是甚么呢?就是他本上的一条。大人请想:他在这岳麓山上,能伸过河去,使一般愚民认天桥。可想见他的,有多们长,有多们大!’我祖听了这些骇人的话,在正月那们寒冷的天气,都惊得遍汗,即截住问:‘那们长大的,当时却在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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