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婆婆愕然凝视。
魏老婆婆含笑问道:“虞令主,你中了‘毒龙须’后,又便如何?”
虞心影应声答道:“我不知道这是‘毒龙须’,但却感觉出其上蕴有剧毒,故而一被打中,立即暂时闭死全身穴道,不令气血流行…”
卫涵秋此时已猜透虞心影业已祛除了所中迷神药物,恢复灵智,才设法编造谎言维护自己。
故而,他听到此处,插口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入室察看之际,觉得虞令主全身僵直,四肢如冰,仿佛是当真遭了劫数。”
虞心影笑道:“赛兄人室察看之事,我心中明明白白,只苦于一来曹梦德兄,业已为此而死,奸细尚未查明,弄得我不好意思半途而废地揭明真象,二来全身气血,均已闭死暂难言语转动,更恐气血-通,剧毒立发,遂只好静等深知细底的魏老婆婆转来,发现异状之后,再对我设法解救。”
魏老婆婆对于自己独门秘制神药物的功效力量,自信太深,哪里想得到虞心影已机缘凑巧地服食了“朱红雪莲”?遂连连点头说道:“我懂得虞令主的苦衷,在你当时所处的窘况之中,确实也只好如此。”
虞心影苦笑说道:“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行完祭礼,封了棺木,才发生变化。”
卫涵秋装腔作势地扬眉问道:“发生了什么变化?”
虞心影目注魏老婆婆,摇摇头叹道:“老婆婆,你直到那时,犹未转来,遂逼得我只好冒险拼命,因为万一被赛伯温兄,把我送入黄土,来了个生葬活埋,岂不冤枉透顶?”
魏老婆婆失笑问道:“虞令主是怎样拼命?”
虞心影早扰把一套谎话编好,毫不犹疑地接口答道:“我慢慢活开气血,把全身功力,集于一点,硬将‘毒龙须’所蕴奇毒,逼得循着原来伤口,逆流体外。”
魏老婆婆点头说道:“一来‘毒龙须’过于细小,虞令主只中一根,毒质虽强,毒量却不太多,加上你本身火候极佳,功力绝世,的确可以试用‘逆血逼毒,之法,但这样一来,你的元气大伤,至少要瘫软好久。”
虞心影大拍马屁地嫣然笑道:“老婆婆真正高明.说得丝毫不错,我逼出奇毒,瘫软在棺中好久,正觉仿佛业已复原之际,棺材忽然有了响动。”
闻人俊“哦”了一声,扬眉问道:“来人是谁?”
虞心影笑道:“我起初以为是魏老婆婆,但跟着又听得一声惨嚎声,然后便有人在棺材前狂笑发话。
闻人俊咬牙说道:“惨嚎是看护棺木的值勤弟子,遭了毒手,那人究竟是谁?”
虞心影蛾眉腾煞.妙目笼威,玉面上充满了怒恨,厉声答道:“还有谁呢?是我那死冤家,活对头,为了‘北令南幡,四字,不甘‘南,居‘北’下,对我妒恨已久的‘青幡仙客’卫涵秋。”
说到此处,这位“红叶令主”虞心影,总算是运用慧舌灵心,替卫涵秋把所有撵疑,一齐洗刷干净。
因为她虽然利用以前在“销魂教”女弟子尸中所取出的“毒龙须”嫁祸‘屠龙岛主’王伯温,为卫涵秋洗刷了一种嫌疑,但另一种怀疑赛伯温便是卫涵秋所扮的想法,仍在闻人俊的心中,未曾消除掉。
如今,情势立变,闻人俊听完虞心影所说,俊脸飞红地先向卫涵秋投送了一种满含歉意目光,然后再向虞心影问道:“虞令主,那‘青幡仙客’卫涵秋在你棺木之前,狂笑发话,说些什么?”
虞心影恨恨答道:“这厮狠毒已极,他说绝不能让我死得如此便宜,他要开棺戳尸,在我遗体的心窝部位,插上一面青幡,方能泄却‘南幡’久居‘北令’之下的一口怨气。”
卫涵秋听得好生佩服虞心影的大编谎话本领,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武林人物‘名气’之争,竟能种下如此怨毒…”
虞心影不等卫涵秋话完,便又冷笑说道:“我在棺中,听了他这些话儿,暗想他既不仁,我也不义,遂撕破了两片‘燕山红叶’,握在掌中,凝劲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