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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隐名恶盗白鹰子(2/6)

刘泰同坐酒伴姓张,乃本村惟一自耕自吃的小康之家,刘泰因当地只自己是首富,却向陈三赊酒,不好意思,拖他同来。张老人最本分忠厚,酒量颇好,虽不愿作那无耻之事,无奈平日受欺,不敢不听,只得随了同来,暗中告知陈三,酒账由他日后设法来还,只是不可漏。陈三只笑了一笑,也未答话,跟着,本村穷人全来赊酒。

老幺一听,便知刘泰仗着一蛮力,又着三百多亩旱田菜园,暗中勾结官差,倚势欺人,终日装穷,一,今日也许碰到钉上去。朝那发话之一看,迎面一张小桌,板凳上面坐着五人,三个均是相识村民,只有两个生脸。发话的是个瘦着一毡帽,其貌不扬,同伴材较,像个文士,旁各放着一个包裹,桌上所要酒甚多,表面好似两个赶长路的,急切间看不是什行当。瘦一面说话,一面斜视刘泰,正在冷笑。

刘泰觉着众人不能和他比,越看越有气,正想借题发挥,一听有人发话,语中有刺,不禁大怒,刚把两眉一竖。张老恐怕惹事,连忙劝阻。旁坐瘦已到了面前,笑嘻嘻说:“你是包讨烂账的么?我今日正好手中不便,想和主人赊账,又没那厚脸,请你代记一笔,明去往老河寻我讨要,休说本利全清,连你来往盘费,我都包给,你看如何?”

请把新锅的切一大盘来,吃完,明一总算账。”话未说完,忽听一个哑声哑气的外路音笑:“原来还有包讨酒债的,怪不得主人这样慷慨。我今日刚巧带钱不多,烦劳店主人记上一笔,到了明不还,由这人来讨,准保本利还,再加一如何?”

当地烤火饮酒,人已坐满。内有数人无可坐。各寻了两块柴垫在底下,围火而坐,多在说苦叹穷,说:“日难过,捐税又重,何时才能转好!”那喝得半醉、激烈一的,更在大声咒骂,那满腹怨气。

老幺知店主陈三本是外乡人,五年前孤来此,因与招商店东相识,在镇上开一小酒铺,不久便把家眷接来,夫妻合力,买卖得甚活,平日专卖过路商客。虽是荒村小铺,日常均有荤菜卖,价钱比别贵,酒菜都好,人更豪,对于外来客商分毫不让,对于村民却是随随便便,有钱就收,没钱就欠,不还他也不相,再欠仍是,一说即允。自说:“平生好酒如命,知穷人饮酒的甘苦。好在人不多,卖价又贵,穷人所欠的钱早打在富人的账上,还不还无什相。”遇到村人有什急难之事,并还暗中周济。当地民风淳朴,因此全村的人个个都知他好。

经此一来,刘泰本可就此下台,无如天横,自觉是个地蛇,却被两个外乡人说了闲话,当着众人,不好意思,又见来人材矮小,其貌不扬,起了轻视之念,大喝:

发话醉汉名叫刘泰,乃附近村中土豪,天吝啬,占便宜,知陈三好说话,一面推说年景不好装穷,约了酒友来此赊酒。一面却说善门难开,大发牢,想讨主人的好。下余酒客听了,俱都不服,因对方有名的土豪地痞,仗着有蛮力,横霸声声咒骂贪官污吏,平日却与三班六房中人勾结,无事生非,受害的人甚多,全都敢怒而不敢言。老幺见他说话伤众,连本来想就便喝两杯解寒的兴致,也被打掉,微笑了笑,也未回答,装着客人等用酒,自向陈三买了一大壶酒和豆腐等下酒之,方要回去。

老幺冒着寒风走来,刚一门,便觉气蒸腾,温,满屋酒香之外,更杂着不少怪味。土著的人十九相识,笑问店东:“今日如何朋满座,生意这等兴隆?”旁边一个半醉汉接:“老幺,你哪知?这还不是没法的事!近年到荒旱,官府无能,只会要钱,差人一下乡,便吓得飞狗墙,不卖儿女,就卖老婆,好容易挨过兵荒,又遇上一场大旱,好些人都逃荒走了。剩下我们这班人在此活受,哪里有钱吃酒!只为昨夜一场西北风,冷得浸骨,今早起来,实在冷得难受,仗着店主人好心,知穷人苦,实在冷得无法,来此赊些酒吃。本是我和张老爹起的,言明开,麦如冻不死,有了收成,再还酒账。主人倒是慷慨,不但一答应,还了好些吃的请客。不料善门难开,连平日不吃酒的,得信也赶了来,都是本地乡邻,表面上怎能分什厚薄,害得主人,连蒸带煮,全家忙了一大早,一个钱也未见到。事由我起,害了人家,心正烦呢,你偏说是生意兴隆。你仔细看看,除却新来二位远客,哪一个是肯钱的!

要照这样赊账,这店如何开法?”

刘泰见老幺不曾答话,众人多半接耳,知是说他只许自己吃人,不许别人赊账,不禁恼羞成怒,倚着酒兴,大声说:“其实,陈老三赊与他们也不相。今日总算事由我起,到了明,凡是欠你酒账的,如不本利还,由我代你讨债,包你分文不短。

刘泰还未开,张老人虽忠厚,幼年时曾经往来江汉一带贩卖货,不似刘泰土包,只在家乡欺压善良,又上了一年纪,颇有经历,比较亮,早就觉来意不善,连忙起,赔笑答:“此是小事一段,便主人陈三弟也极大方。尊客手中不便,由我会账便了。”

“张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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