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事,只上崖这一段要分两次缒上,到了上面稍微加紧捆扎,一次便可运完。
忙将兽皮山羊绑在竹竿上面一同拖走。到了缺口,用随带套索系好,人先纵过,分别拉往对崖。前途地势较平,更易拖走,一会赶到谷口崖坡上面,把所有竹竿用新劈好的蔑条照上次编制风门之法编成一排,再用细藤两头束紧,另削了一根酒杯粗细的竹竿做篙,把山羊和各种零物绑在上面,以防滑落,为防水湿。
雪已下大,挑了一张次皮包在所有兽皮外面,然后捆紧,背在身上,将竹排推入水中,纵将上去,果然轻巧灵便,可以随意行驶。因卧眉峰旁横岭大长,不知要绕多远,急于想知姜飞安危,好在前半段三分之二以上都是洼地。林野中间虽有不少峰崖陂陀,均不甚大,山洪高涨,容易绕越。只管雪花迷目,天气酷寒,仗着路熟,不消片刻便赶到横岭之下。这才看出那一带地势要高得多。水到岭脚便被挡住,环山而流,其势甚急,最浅之处才只二尺光景,并有无水之处。心料昨日山洪到此为止,已由岭脚往附近大壑中流去。卧眉峰前平日雨水积不住,雨过不久转眼干涸。岭那面也许还是干地都在意中。
就是有水,相隔这近,并有高地可通,也不妨事。忙将套索系住,纵向坡上,取下所带之物,用竹竿挑起,另用先备好的藤索将竹排拉上坡去,系向树上,收起套索,挑了兽皮山羊,冲风冒雪往上赶去。
翻过岭脊,雪下越大,相隔三尺以外不能辨物,高呼了几声未应,相隔尚远,料知姜飞如在洞中决听不见。自己昨夜还在万分愁急,恐为大水所阻,困在崖洞里面,想不到只费了一早晨的工夫便即脱险,免却饥寒之忧。可见人只勤劳,肯卖力气,多么艰难危险均可渡过。雪花如掌,满空飞舞,越下越大,峰前岭下盆地之上宛如银海翻花,迷茫一白。远近峰崖林木全都失踪,什么也看不见。连那又高又大的卧眉峰这时都看不出它的形貌,从上到下,前后左右都是雪花包围。地上积雪已深好几寸,路径自然分不出来。脚底又滑,虽是一片斜坡,这样大雪终恐失足滑跌,下面是否积有山洪也不知道。
到处银光耀眼,雪狼奔腾,不特脚底格外留心,更恐无意之中撞向那些大小树上受了误伤。这一面看似斜坡,因为树多,比往上走还要艰难。为防万一,便将三折钩连枪由腰间取下,顺手抖直,探路前进,就这样仍是难走已极。不是脚底滑溜,进退不能自主,便是所挑的担被树枝挂住。再不走着走着,微一疏忽撞向石树之上,如非戒备周密,时刻留心意外,早已跌倒。这一面的山坡又宽又长,树木更多,稍微心慌着急,走得稍快,便有危险。沈鸿悬念姜飞,空急无法,只得把气沉稳,一步一步试探着走了下去。后来看出所挑竹竿大长,常有阻碍,又将竹竿削去大半,改短挑上,仍不好走,最后赌气,只挑一头,用手握紧,捐向肩头,右手握着钩连枪试探前进,这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