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发完暗器,略一招架,就势由上飞落,由敌人头上越过,然后引他出洞一拼。心念才动,猛又觉脑后一紧,被人一手一个夹颈皮抓住,耳听一声:“不许妄动,你们还差得远呢!”
声才人耳,人已随同飞起,斜向空中,贴着洞顶作一弧形飞出三四丈再往下落。
二人均知洞中到处钟乳石笋,上下如林,靠近前洞这一段虽没有后洞多而且密,但也不在少数,斜对面崖壁下更是纵横错立,大小钟乳之外还有好些高低参差的石笋,多半形似刀剑林立,石角尖锐,微一疏忽落在上面,多高本领也非重伤不可。月光只照当中洞口丈许阔一片,两壁黑暗,落处更在石笋林中,越发危险。想要凌空挣落,一则那人手法奇特而又巧妙,抓处并不甚痛,只觉周身微麻,无力与抗;又听口气不似敌人,在未落地分清敌我以前未便出手伤他。下面暗影中二贼还在厉声怒吼,并有笑声,仿佛另外有人,百忙中也未看清,方觉落脚之处形势危险,难免误伤,暗中叫苦。各人紧持手中兵器,准备落时施展轻功,鱼鹰人水之势,头下脚上,先用手中兵器护住头部,朝下面试他一试,不问钟乳石笋或是空处,只要试出实地,稍微一挡,立可就势翻侧下落,免受重伤。心念才动,猛瞥见亮光一闪,好似敌人又放火筒照亮,火光照处人已下落,不禁大惊,暗道一声侥幸。原来二人业已脚踏实地,下落之处正是靠近后洞晶壁旁边一片钟乳石笋林的后面。
那些钟乳石笋根根直立,高约丈许数尺不等,和刀剑一般锋利,人由黑暗中飞将过来,恰由那大片钟乳尖上越过,下面的钟乳石笋尖端离开人身至多不过两三尺,势已奇险。洞顶上面也有大丛钟乳,缨珞流苏悬针也似根根下垂,火光亮处幻为丽彩,一闪即隐。妙在别处上下相隔尚宽,只落处一丛钟乳最密,往左往右均可避开,人恰由这当中穿过。最近的几根离头才只尺许,稍微高低固不免于受伤,便是二人身子稍微长大也是险极。二人虽不甚重,合在一起也有不少斤两,又有一身武功,得过高明传授,身后那人竟轻悄悄一手一个,由那离地好几丈高的洞壁之上抓起,作一弧形斜飞过来。飞到中段离地最高之处已决挨近洞顶,而那落处恰在上下钟乳石笋成林、宛如刀山剑树森立的缝隙中横穿过去,光景那等黑暗,竟和看见一样,落处共只数尺方圆平地,稍微偏侧均无幸理。最奇是落时似觉身子微微一侧,往上一抬,脚便轻轻立在地上。因颈项间被人抓住,对方手法巧妙,竟如无觉,人面并还朝外,方才所打主意并未用上。当时只觉头颈一松,就这心神一惊、微微呆得一呆的当儿忙即回顾,人已不见。凭二人的耳目,非特未见人影,连对方怎么走去的声音都丝毫不曾听出,这一惊真非小可。暗付,此人口音甚生,决非王大师伯,幸而是自己人,否则哪有幸理,可见强中更有强中手,任何功夫均无止境,此后真非努力用功不可。今夜要是换了敌人,岂不送命!惊魂乍定,忽想起前面还有敌人。沈鸿因听身后警告,料知今夜来的二贼必是有本领的著名凶孽。这位异人恐我弟兄冒失受伤,特意带来此地隐起,本想藏在石笋林中,事完再出拜见,心又不舍,正在欲前又却,姜飞已把沈鸿的手一拉,绕往前面,便跟了过去。
刚掩身一株大石笋后朝外窥探,目光到处,接连三四条黑影已往洞口外面纵去,身法全都快极。洞中黑暗,隐闻洞外金铁交鸣之声甚急,拿不准洞中有无敌人余留。正在低声商计出外窥看长点见识,忽听黑暗中有人笑说:“你两个出去无妨,方才诸老前辈是恐万一疏忽,被敌人认出你们兵器,有一漏网,岳州之行便多顾虑。来贼暗器又极凶毒,还有火弹迷香,闻了当时昏倒。他老先生孤身一人今夜刚来,不知我们早已想好诱敌之计,只没料到事情凑巧,今夜贼党竟会全数赶来。他恐你们年幼无知,黑暗之中中了敌党暗算,特将你们带往一旁藏起。如今人已回转,还多添出两个帮手,贼党决无漏网之理,只管出去,随我旁观,我都无须动手,你们更不必了。”说时,沈、姜二人早听出是独手丐的口音,同声喜呼:“席师!”独手丐已由对面走来,边说边往前走,神态甚是从容,忙同跟在后面。到了洞外,独手丐便令二人同往斜对面临壑石崖顶上同坐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