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想要对敌,有的便拿了兵器赶去。谁知来人本领极高,有那相隔较近的刚一动手,便被旁边埋伏的人打倒。酒席又多,人数更众,施展不开,到处都是妨碍。对方又早伏得有人,只一动手便被打倒,声势已是万分惊人。先来那十多个敌人动作更是神速,突由两面攻进,宛如蜻蜓点水,相隔较远的只就着群贼饮酒的席面一点,略微起落,人便飞越过去。手中刀剑兵器多半明光耀眼,因其动作轻快,刀光剑影随同闪动,看去直似一二十条人影寒光在席面上纵横飞舞,往来乱窜。所到之处群贼坐着不动还好,有那手快的看出来了仇敌,妄想立功,只把手一举,不是捞摸不着打一个空,便是反为所伤,重一点的还成了残废。
当时又是一阵大乱。就在台下群贼前后惊呼、心慌无主、手忙脚乱之际,微闻一声清叱,内中一人好似发出号令。而这内外的二三十人也各抢到台中心那大小一二十根主要台柱之下。百忙中只见对方同时发动,把手中兵器一扬,照准台柱上面斫去。内有数人并还飞身纵起,将当中主梁斩断,就势东西相向,连脚都未停落便作一弧形,就着一击之势各朝对面交错而过,分往东西两面驰去,动作一律,快到极点。最奇是事前仿佛有了成竹,兵器所斫之处也有一定,都在当中一段,接连两下,未了再飞身腾起,猛力一脚,人朝台棚外来路分头斜蹿,急如飞鸟,一闪不见。
这原是瞬息间事,人声喧哗,那些半抱多粗的大台柱仿佛中间均有样头,敌人并未见怎费事,随同接连两击一脚过处,中间便斩断了两三五尺长短不等一段,主梁同时斩断。上下人声喧哗,乱作两团,连那斫击台柱之声均未十分听到台便倒塌下来。下面群贼没想到有这厉害,敌人飞到里面纵横飞舞,如人无人之境,转眼退去,台便倒塌下来。
人多拥挤,上面台板又长又大,加上许多人和桌椅用具天塌一般同时压倒,如何闪避得及,连那先已赶往台棚外面的人骤出意外,也被上面飞落的贼党和木板桌椅杯盘用具之类打伤了一大片。当中占有全台十之六七的地面更不必说。跟着两枝火箭飞到,连珠爆炸之声霹雳也似,打到之处当时爆炸燃烧起来。台上下本己起火,经此一来火势更大。
而那特制火箭威力更是猛烈,落地便有许多火弹四外激射,纷纷爆炸。
群贼连受重创,被压在下层的固是九死一生,种种误伤,先就要命。落在上层的因脚底是人,头上又有大片杯盘桌椅、花灯彩仗之类纷纷打倒,花灯又多,落在哪里烧在哪里已是难当。上面更有一些点燃之物和敌人所发火箭飞落爆炸,多半焦头烂额,已是难当。脚底又都是些同党,先恐踏伤,有点顾忌,容易分心。而这类恶贼当他死期将至之时,全都贪生怕死,向例不顾旁人,专顾自己,稍有一线生机也要挣扎,哪有什么义气!身被同党挤压,无法挣脱,一面恃强猛挣,一面伸手乱抓,不管上面是人腿脚还是衣服,抓紧便不肯放。本意想借同党之力带他挣扎出险,上面的人被他将腿拉住也难脱身。这班贼党武功俱都不弱,死前拼命,力气更大,这等死不放的鬼扯腿自然两败。结果上面的贼党无法脱身,他自己也越来越糟,火势转眼越大,同归于尽。有那心最险恶的见势不佳,恰巧手中拿有兵器,顺手一刀将下面那贼杀死,虽然无人作梗,腿脚却被抱紧不放,脚底拖着一个死尸,如何行动?又当大群贼党拥挤践踏、互相纵避冲突之际,转眼便被别的同党冲倒,也压到了人的脚底,身上的火也着了起来,越慌越乱窜乱滚,火再越烧越宽,如何能够活命!有那心乱稍好比较机警的,上来便将扯腿同党的手斩断,好容易由人堆里践踏蹿起,腿上带着一两只断手,觅路欲逃。方向还未看好,三面逃路均被敌人封闭,不是一粒火弹当头爆炸,便有暗器迎面发来,照样恶贯满盈,死于非命。
那未受伤逃出的共只十之二三,余者均是喜台上下两角一些无关重要的外来贼党和宾主双方的头目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