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笑对李善道:“你平日足智多谋,今日怎沉不住气?你想石老前辈就罢了不成?还有简二哥呢。”李善道:“我也知道石老前辈因我们近来树敌太多,特意警戒,断无坐视之理。无如邪法厉害,单是我们几个会剑术的原不妨事,偏生九弟兄全在此地,还加上薛家姊妹和这朱镖师,如何可以大意?”话方说完,便听空中一声迅雷,一个震天价的霹雳,夹着百丈金光雷火打将下来,妖光烈焰立被震散消灭。
众人知道来了救星,初意只当石铁华赶到,李善忙喝:“段大哥可同弟妹护住大家,我和文珠除此妖孽,免留后患…”话未说完,妖僧已被神雷金光照处打跌下来。浦文珠一指剑光飞上前去,银虹一绕,斩为两断。妖道认出那是太乙神雷,料知来了正教中的强敌,以前吃过苦头,心胆早寒,也未看清来人,忙纵妖道破空欲起,忽听哈哈笑道:
“牛鼻子,想逃命么?”眼前人影一晃,简静忽然现身,手持朱大成失去的钓竿微微一抖,便有一道乌油油的细长光华,灵蛇电掣,将妖道两腿紧紧缠住。妖道深知此宝厉害,一时情急,扬手一道碧光,刚闪得一闪,忽由空中飞下一道寒光,罩向头上,妖光立灭,人也闭气晕死。简静一手用渔竿钓着妖道,向空中叫道“黑老弟!许久不见,李七弟正想你呢。”
众人仰望空中,还有一个身材黑瘦、貌相清奇的黑衣人手持一镜,驾着一道遁光,正朝众人点首微笑。李善夫妻三人首先欢呼:“摩勒老弟!快请下来,先前太乙神雷竟是你发的么?”黑衣人随即飞下,见面道:“我哪有此神通?适才我随家师往访石师叔,得知这里的事,石师叔本要亲来,家师将他拦住,命我拿了他老人家五雷天心镜来此,命将妖人和贼党首恶除去。余贼本也难免,因石师叔心善,不肯全诛,命转告李七哥和、位七嫂,查考余贼恶迹轻重,从宽发落,并将贼党聚敛多年的金银财宝分散贫苦,马贼亲属也各分给一些,令其迁往他乡,改邪归正,以他祖父为戒。来时正遇群贼由崖侧云梯秘径想要逃走,山下毛贼也抢出些金银细软正往外逃,全数被我制住,便赶了来。那五雷天心镜,自从家师用九年苦功重炼之后,威力更大,发时,与太乙神雷一样神威,并还专破邪法异宝,妖人如何能是敌手!只不知简二哥可将老贼擒到?”简静笑答:
“这不用说。我早料到石老前辈必有下文,却想不到你来。方才妖人才一出手,我便赶往山顶。老贼正由山顶地道唤来他的孙儿女,正在诀别,打算候到事完,自捧钓竿听候处置,以应洗手以前向雁山六老所发誓言,被我抢了过来,此时,想必尚在上面。此人倒还光棍,以前虽是恶人,实在洗手多年,只为溺爱孽子,又受木如意蛊惑,听凭他们为恶,装疯卖傻,才有这场祸事。其实他已八十多岁,也死得了。”
随听山顶有一老人接口答道:“阁下说得极是,多谢娄真人与石老前辈,免我家属亲众同受孽障牵连,生死感德。老朽平生杀人甚多,晚年洗手,仍遭恶报,可知因果循环,分毫不爽。如蒙关中九侠恩宽,容我家人葬完老朽再走,更感大德了。”朱大成在旁,见那马天豹身高八尺,白发银髯,穿一件红袍,手持一根拐杖,独立山顶危崖之上,威风凛凛,声如洪钟,神情十分英武慷慨,方想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天豹把话说完,忽由相隔二十来丈的危崖之上往下飞坠,下时身子笔挺,不偏不歪,胸前长髯迎风飘拂,直似画中神仙凌空飞降,姿态十分好看。以为自行跌死,想留全尸,不料一声极轻微的铁杖点地之音,人已轻轻落在地上,朝众人把手一拱,道声“诸事拜托”左手持杖拄地,右手握拳,往口中一送,当时拔出“呃”的一响打了个干噎,便不再言动。大成和紫烟过去一看,已然气闭身死,人仍持杖而立,双目未闭,神态如生。众人也都惊赞,说:“盗贼中竟有这样人物!惜为小贼所累。”简静已将妖道杀死,黑摩勒要过钓竿,和段、李诸侠订了后会,便即辞别,破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