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如真约有人来,反正事前约定,庄主装不知道,我们坐山观虎斗。
暗中由我和他商量。就是事成之后,庄主也只留他师徒二人,余者送点银子上路,不必招惹。我们又不造反,庄主已有这大财势,人也不少,还要添人何用?他如不来,无须再伤财惹气,再请人了。”洪章本无主见,竟被说动。
南洲知他还未接到朱榴被杀的信,首脑的人业已中变,无形中少却许多顾忌,心更放宽。每日医病,事情太忙,当年病人又多,父女三人加上路清,常时忙不过来,便忽略过去。不久忽听人说,木里戛盘家两次下帖,把腾南、林麻两镇有点财势的土豪,连同土官和江两岸各部落的山酋全部请去。先颇生疑,后一打听,头一次说是每年照例的庆春酒。第二次是他三十九岁生日。去的人均在庄前大花园内赏花饮酒,搭台唱戏,并还歌舞狂欢。虽是接连五日,同去同散,听去不像有什事故。知道各镇土豪每喜斗富,借故铺张。不过木里戛只他一人最富,这等举动尚是初次,设备也最讲究,从来未有。
因此远近传说,认为常有的事,以后井无动静。诸侠未来,自己是熟脸,不便去往木里戛窥探,业已丢开。
南方天热,到了四月初旬,天已炎热。为了病人太多,路清又学会了一点医道,救人心切,特意把看病时间加长。一清早起,便往小江楼为人看病,二女和路清在旁相助。
另雇一人种田,名叫赵乙,也颇忠厚。老少四人虽是终日繁忙,一则做惯,又因救得人多,由经验中得到许多珍贵药材的灵效,日常研讨,兴趣越来越浓厚,非但不以为苦,反以为乐。贫病土人和远近求医的山人,见他四人如此尽心尽力,医道又好,无论贫富一律看待。以前为防多人等候,不是真正病势危险,还要真个贫苦无力的病人,决不轻出。自从多了帮手,双珠姊妹得了父传之后,便是稍远一点,南洲也肯出马,得到富人的酬谢,便用来贴补贫苦,自是感激万分。当面恭维的话,南洲父女早已听惯,不以为奇,每日专力行医而忙,连那十亩辛苦经营的田地和一些心爱的花树都不得不托人耕种,哪还有什工夫和人往来?外人见他晚年得二女、义子之助,越发名高望重,知其每日忙得不堪,极少闲暇,也不好意思无故耽搁人家工夫。南洲父女又认为这是该做的事,并不放在心上,因此自己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近来对他作何感想,到底医救过多少人也未计数。就这样,一日到夜忙将下去。到了黄昏日落,病人去尽,田四和郑氏夫妇见他四人每日劳苦,照例总要留点好菜好饭,或将那些感恩报德送来的土产瓜果、各种食物,在花树下摆上一桌,除宾东老少七人外,有时还拉上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近邻一同说笑饮食,快活上些时。到了斗转星移,月斜夜深,大家也都陶然一醉,方始兴阑归卧。南洲一向爱惜物力,先还觉着此举耗费,不许常时举办,但也未全禁止,后见二女孝心,郑、田诸人盛情难却,那些食物不是日里所剩、未用完之物,便是那些病人送来,均知南洲不肯自享,常喜转送别人,并还再三拜托郑、田三人,无论如何不可转送,非老恩人自用不可。其意甚诚,再如坚拒,未免不近人情,又想众人劳苦了一天也该稍微享受,于是听其自然。只不许浪费,够用为止,领了人家一点心便罢,无论衣食,估计用不完的,必须事前分送出去。二女聪明孝顺,又能想尽方法博老父的欢心,因此每日事完,都要小饮几杯,高高兴兴谈上一阵,并把日里所看病情互相谈论研讨,偶有人少清闲时候,也往万花谷走上一趟,过年之后,为了医病练武方便,省得往返跋涉,业早移居小江楼。
家中只交赵乙一人照管,一向无事,均颇安乐。
对面镇江楼,自从史万利主事之后,虽然瞒心昧己,营私作弊,仗着心机灵巧,真能想出种种赚钱方法,这半年多,把原有酒楼扩充了两倍,并由山脚起直到楼前,开了两家大小客栈和几家店铺,什么生意都抢着做,生涯甚是兴隆。从中午起直到半夜,笙歌酒肉始终不断,灯火通宵,比以前还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