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过本领。及至到了当地,花古拉第二日请他父女去往野人山边界打猎。二女因受父亲嘱咐,遇到野兽暴起由身前经过时,仗着同行人多,身边虽然带有兵刃暗器,并未出手。花古拉初见二女所受抢白,业已日久忘记,连日所见,只是二女温文端丽的外表,强弱深浅丝毫不知,一心打着如意算盘,非但没有怀疑,反道对方胆怯,恐怕误伤,又想讨好巴结,说什么听什么。
南洲父女见他父子和几个出场的爪牙,业已发过无论胜败决不报复的宣誓,越发大放宽心。二女照理只和花古拉一人比斗,与别人无干。南洲老谋深算,为防对方恼羞成怒,推说:“我也极愿结此婚姻之好,无奈女儿从小娇惯,性情固执,又学过几年本领,必须使其心服口服,样样都落下风,我才有话可说。休看汉家人所用暗器小巧不起眼,杀敌防身一样有用,还有轻身功夫也各有各的长处。我们共比四场,除比力气,是你子专长而外,下余三门,不妨由你们挑选能手代他上场,胜者为强。无论何方,只胜得三场,事情便有商量了。”花古拉闻言,以为南洲想结这段婚姻,只作不了女儿的主,却在暗中相助,以防自己不是对手,心还高兴,特意选了几个具有专长的勇士,还恐二女看轻,上场之时故意蒙面,穿着一样装束,分别上场。
头一场先比暗器,二女从小便得真传,家学渊源,刚一出手,便用连珠手法打中目标,对面派出来的,是族中第一个专善投掷镖枪飞矛的好手,名叫花梨,事前受了花古拉的重托,如其头场得胜,便有十袋金沙六十条牛的重赏,不料上来丢此大人。老酋虽然强暴野蛮,心却公正,业将得胜奖品送交南洲奏起乐来。花梨因负了花古拉的重托,第一次败在外人手内,心中不平,用土语说了几句气话,大意是说汉家姑娘没有真本事,只会闹鬼取巧。二女早经父亲暗中指点,知那人乃全族中有名勇士,天性凶残,人更粗野,相隔老远便闻到一股膻气。双玉气他不过,又因生长边荒,懂得好些山民土语,一面扬手止住鼓乐,当众令通事宣说:“你休要欺我年轻力弱,你那号称出手必要死人的梭镖飞矛,并不如我这三寸来长的钢镖百发百中,稳占上风。不过我们汉人心喜和平,不愿杀生,将人打倒之后,对方只非极恶穷凶之徒,一经认错,真心悔过,便可宽容。
不像你们残暴,出手便要死人。你如不信,便用镖枪飞矛打我,我也用镖弩和你对打,看是何人受伤?”
花梨素来骄狂,自被激怒。老酋还恐误伤,想要拦阻。南洲看出花古拉暗中也有准备,上来不给他个下马威,将对方镇住,底下并不一定乐观。又因花梨天性凶残,自恃蛮力,为所欲为,几乎连老酋都制他不住。最巧是那年一场大瘟疫,他和另两个另称勇士的凶人竟不曾染上。昨日打猎归来,午后无事,分向各家中看望,说起这几个人,全都叫苦。内有两个老年井还背卜警告,说:“花古拉欺乃父年老,私通父妾,恐怕泄露,一面互相勾结,狼狈为奸,一面和这几个本寨有名的勇上结为死党。此人天性凶残,喜怒无常,对于二女怀有必得之念。为了此事,日前那爱妾曾和他大闹,说他只敢娶汉人为妻,必与拼命,那汉家女子也休想活命。后来花古拉答应,父死之后,将所留姬妾多人全数杀以殉葬,立他一人为妻,汉家女子只算身边服侍的姬妾,方始罢休。此事业已轰传全寨,只无人敢向寨主告发。你父女最好想法逃出虎口。”所说好党,花梨便是头一个。南洲同时看出对方只是一身蛮力,双玉决不会被他打中。又见全场山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知道人心虽然归向自己这面,内中也有不少好党,山人尚武重力,不真显点颜色,难于心服。因双珠见妹子挑战,话又伤众,正在拦阻,南洲忙即摇手止住,当众发话,说:“我们情如一家,我女儿虽然年幼无知,双方比武,原应胜者力强,方可使人服输。反正尖头业已去掉,至多打成重伤。有我在此,也能医治。我女儿镖弩虽极锋利,恰巧来时另外带有几根没有尖头的,原是她姊妹平日对打练习所用,试上一试,叫大家看看哪一样合用也是好的。”随喊双珠姊妹近前,将先发镖弩要去,换了几根没有开锋口的,上场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