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往山外,也值不少东西呢!”
双珠听他口气,似想当时起身,赶回寨去禀告,就便向哈瓜布请求跟随自己为奴之事,忙即劝阻,力说:“来路险阻甚多,孤身一人十分可虑。我们业已答应在先,到了落魂崖,一定等你一二日。无须这样心急。就是要去,也等吃饱睡足,大家起身,并还请上几人与你作伴,同去同回才好。”阿成先说“无妨”后来勉强答应,并将昨夜心事告知头目和一些平日和他亲厚的壮士。三人只说山人性直,说过算数,已然答应,便未多言。
人多手快,湖荡前面又是大片空地,业已水湿,不怕失火成灾。那犀牛肉又肥又鲜,重达千斤,众人挑了五条最肥的开剥,就湖水洗净烧烤。八十多人竟未吃完,还制了许多兽肉干粑,分带身旁。将皮角包好藏起,三人又各取了一只牛角,以备万一之用。大小死犀共有一百多只,内中还有好些伤重未死的尚在怒吼,均被众人用刀杀死,分别吊向高树之上挂起。忙了一清早,快要正午,方始停当,经此一来,谁也力尽筋疲。路清等三人,一则少年好胜,深知众山民尚武,最重胆勇勤劳。再说人家好意相送,也应同甘共苦,吃饱之后,虽经众人再三劝说,仍在一旁出力相助,帮众壮士捆扎熊犀,不肯上树。众壮士从未见到这样好的汉人,又见三人胆勇多力,本领高强,丝毫不以上客自居,人又那样俊美谦和,满脸春风,由不得心生敬爱,赞不绝口。
三人平日常听南洲说那对人处世之法,看出山人诚朴天真,胆勇义气,没有丝毫虚伪,对自己这样敬爱,越发兴高采烈,顿忘疲倦。阿成从早起便自带十余人,专做开剥犀牛之事,相隔颇远。中间另一头目,因阿成还要赶回寨去送信,令其吃完先睡。三人也未理会,等到吃完,帮助众人绑吊犀牛。双珠回顾阿成不在人丛之中,旁立壮士说他上树安睡,只当先睡,就此丢开,事完想起,命人往探,回报牛肉吃完,匆匆援到树上,拿了随身兵器,只约了一个同伴,便自起身,业已走远。三人只得罢了,一同回到树上悬床之内,分别卧倒,周身疲乏已极,刚一合眼,人便睡熟。
照例山人出外采荒,睡时均有专人防守。当日因那壮士常时采荒往来,深知地理形势,一则断定太阳落山以前当地向无猛兽踪迹,人又高踞树上,就有猛兽,也可无虑。
加以连日连夜的险阻辛劳,人都倦极,反正日问不会有什变故,平日准备细密,采荒人所居之处,无论高树平地、穴居野处,除却命人分班守望而外,另外还有好些防御,因地制宜,各有不同,如警铃绷弩之类,一有仇敌、蛇兽侵入,触动机关,立发巨响信号,闻声立起,人卧树上悬床之内,十分安全。
阿成去后,头目只剩一个,先也想到轮流守望,后觉大家精力交敝,少时还要一同起身,不将精神养好,如何上路?再说也不公平,好在当地形势,就有猛兽万一走来,也可无害,便将警铃绷弩张好,率领众人一同睡去,通体八十余人,没有一个不是睡得又香又甜。
直到日色偏西,快要落山,路清醒来,探头一看,隔床双玉也刚醒转,悄说“二妹,可要再睡二会?他们都还未醒,前途还有不少险路呢。”双玉笑答:“我和姊姊业已醒过一次,因见天气还早,又听四面树上呼声震耳,宛如蝇噪,这些山人睡得真香,他们这两天来辛苦大甚,从未得到休息,因此不愿惊动。我想到下面湖边梳洗,均被姊姊拦住。我姊妹想念爹爹,谈了一阵,不知怎会二次睡着。方才梦中似听左侧有人说话,因相隔远,不曾听清。先当同来壮士有人醒转,后来听出内有女子口音,睁眼一看,日色西斜,快到上路时候,四面静荡荡的,并无人迹。同来壮士也无一人醒转,心疑是梦,因不忍惊动他们,刚把眼睛合上,打算等到人醒之后再下树去,你已醒了。”
路清一听,方才有男女说话之声,心中一动,正向双玉追问所说的话,可听出几句是什口气,双珠也醒了过来。三人谈问几句,正说先前男女笑语之声恐不是梦,两旁树上的壮士已相继醒转。头目拿起牛角哨于吹了几声,这些山人中的健儿全数惊醒,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