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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浩劫庆余生绝巘悬黑森林惊逢兽(2/5)

何况自古以来的氏族酋长、专制帝王大都贪残狡猾,自知大好山河乃亿万人所公有,他也同样的人,偏要把这广土众民据为私有之,人心一定不平,只有几个聪明的登一呼,他那富贵荒生活便不能保。自来中还有中手,就算他的智勇双全,挟众人之力了首领,得到天下,反转来再踏在众人上,他那地位是以力取得,人们暂时不敢反抗,这许许多多的人民当中,焉知没有比他的,年时一久,早晚仍要暴动,岂不可怕!何况自夏以后,由推选变为继承,自己不说,他的孙因是坐享现成,非但没有他能,反比常人的智能还差得多,多半文不能文武不能武,除却仗着他的特有威,一代接一代残害人民,浪费力,变本加厉,无恶不作,得人民实在受不住那痛苦,起义造反,铤而走险,再换朝代外,既不会用力,又不会用心,名为皇帝,简直是个专门害人的怪

人们迷信鬼神,全是为了衣不周、所求不遂而又受到贪官污吏、土豪恶霸的重压,朝廷用的又是愚民政策,这班人大都无什知识,只知盼望未来好运,存有侥幸心理,偏生他那境落在下层,休说再上一层不能达到,便是中间,也有许多人的重压阻力,便有智力也无从发挥。看都是一样人,而等第境、富贵贫贱相去天渊。人家骄奢逸,还要常发凶威,随意欺人,自家终岁勤劳,愁衣愁,血汗已枯,还要受人鞭打欺凌,常想改善自己生活,却想不丝毫路,不得不把满腹望寄托在渺茫之中。这等制度和人民境,鬼神之业已应运而生,与之相合。

愚人以为我能死里逃生,均是平日人好,天神鉴怜,暗中默佑,只重我的善行,不计较我那狂妄无知、读神之罪,却不想像我这样心志定的人,一经皈依,永不摇动,比一般愚人要好得多,而我父女世为人,自信有功无过,每日所接待的病人苦人又多,只是不信鬼神。神既要人相信,这样心志毅的善男信女,一个可抵千百个,当然越多越好,度得一个,非但减少许多抗它的人,并还增加许多威信,如使信仰皈依,心志必比抗它还要,此后必借着行医之便,以自经历到为它宣扬德威,这是多大力量!不过要有真的威灵,用实人实事助我险,不是鬼话连篇、虚声恫吓所能办到而已。明明有了显灵机会,偏是无力施为,而我所见只是天地间应有的非常之变,本没有鬼神,何发挥它的威灵奇迹?可见并无此事,而数千年来,为了民智未开,积习相沿,一班愚夫愚妇迷信心重,能劝得明白的并不甚多。最可气是讲真理他们说不过,偏是不听劝告。起初以为真理可以服人,真凭实据的理,为何听的人信否都有、内有好些偏是那么固执,是何原故?

为了专制帝王想尽方法神设教,以为愚民之计,人民又都无什知识,再到那样痛苦境地,自然迷信鬼神固,牢不可破,不是暂时所能消除。如想改变,非有事实不可。第一是要将这几千年帝王专政的恶制度去掉,还要使人都有知识,都能安居乐业,本生活满足,各以其能,各取所值,样样公平合理,本没有奢望,当然用不着求教鬼神,也就不迷信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事业,岂是少数人的心思才力所能办到!不过极必反,由前古茹饮血,到今日生活起居人事之繁,自有它一定化的路程,决非偶然间事,早晚终有那一天。自己如能赶上那等公平安乐的岁月,普天之下,没有一人不得其所,那是多么好呢!心中寻思,不觉安然睡去。

那些开基建业之主都有一鬼聪明,明知这类制度毒无穷,他利用了千万人民的力量取得地位特权之后,非但假装糊涂,并还领主持,推波助澜,旧有的加以尊崇保留,引使人民信仰,再为他自己造许多谎话奇迹,说他受命于天,乃天之,本人不算,连他的孙也算天的血统,由天孙曾玄以至灰孙,一代接一代继承下来,都升成了天,却不想他那一姓嫡系都是天的儿,把曾祖考的辈份全都拉平为天之照古先圣王以孝治天下、尊卑有序的说词,似此把孙和祖宗全算成了平辈弟兄,岂不了宗法?为想保持他的地位威权,自己说了一些梦话,结他的臣史官,再加附会,添好多样,表示他虽和人一样吃饱穿衣,连撒拉屎也不例外,甚而用尽方法照样老死,为了荒过甚,只比寻常的人短寿促命,不得好死,并无奇。但他乃是受命于天的青天白云的儿,有百灵呵护,与众不同,只鬼神百灵谁也不曾看见,但是煌煌大文载于史书,说得活灵活现。本朝代的鬼话固是夸大张狂,极力伪造,惟恐不尽,越多越好,甚而至于旱频仍、灾荒四起之中,随便寻到一畸形异,偶然发现的草木乌鲁、无知之,也都算是国家祥瑞,归功于皇帝的圣德。便对前朝敌人史册传的连篇鬼话,荒谬无稽之谈,也决不去推翻纠正,因为彼此都是一个模来的事,没有什么好货,说穿前朝破绽,无异揭破他的谋鬼话,便是和他自家过不去。虽然心里明白,非但决不说破,聪明一的,对于前朝帝王反倒加以敬礼,哪怕前些日还是他的敌人,等把人家地位特权夺到手内,孙族类也被杀光,反而派了大的官如王侯卿相之类前往致祭,装得厉害的,更亲往谒陵,以表示他的仁厚泽和敬意。说是佳话谈,岂非天下最稽之事!

双珠连日奔驰森林之中,人已劳倦,昨日再一饱受惊险,由万死一生中挣扎来,跟着地震停止,心神一定,当然睡得甚香。睡梦之中,看见妹和路清在森林中逃走,刚刚过去,忽然山崩地裂,后面大片森林一齐陆沉,二人恰巧走危险地带,走在刚陷落的地面以外,相去不过数尺。自己刚要抢上前去与之会合,忽见两个穿树叶的男女异人,拉了二人一同奔走,蹿人前面森林,不知去向。自己在后追赶,连呼不应,正在着急,忽又见同行八十壮士业已脱险,由侧面森林中呼而来。仍是目为首,见面笑说:

直到走前数日父女夜来谈论,说起当日外方赶来求医的那些苦人,双珠方始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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