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格旺多吓得连声都不敢出。
大郎到底初次经历,人一擒到,便想起祖母所说擒到敌人如有话问,须要分开以防互相串通之言,又觉妖巫已擒,只要问明虚实便可占领后洞,这比当时杀死要强得多。
念头一转,便令幺女先把格旺多带往隐僻之处仔细盘问,告以来意,自己也带了妖巫藏向一旁,分头问明洞中虚实,立往下手。幺女依言行事。两兄妹觉着当地明显,有一汉人还要回来,特意避往两旁石树丛中,本意问明这两人的口供,如是一样,便可相机行事。么女到了林中刚问了一阵,忽听大郎怒吼,忙即带人赶去,见妖巫已死地上,另外擒到一人,套索网得甚紧,正是那叫赵乙的汉人,朝着大郎哀声求告。前面还有一个白衣汉人,如飞往后洞驰去。
两兄妹见面一谈,才知妖巫凶狡,看出来人只是身材高大,共只两人,先是卖弄风情勾引,巧言利诱,哀声求告。后见无用,又要大郎将她放开才说实话。大郎到底忠厚,生平第一次出手擒人,虽未受愚,但听妖巫哭诉,说她被绑疼痛,难于开口,并说洞中机关甚多。信以为真,又大自恃,竟将套索松开了些。见妖巫还在苦求。刚刚看出有诈,忽听哭喊之声,由侧面绕来前见汉人赵乙,二到便跪在大郎面前,说:“我被妖巫掳来,受了许多苦痛,欲逃不得,想起恨毒,又知洞中机密,要代你拷问,杀以报仇。”
大郎虽因方才目睹赵乙朝妖巫献媚、互相搂抱调笑种种丑态,分明出于自愿,不全相信。心有成见,偏爱汉人,平日见不到一个,这次才遇见路清、双珠等三人,偏都那么好法,由不得生出偏向。再想赵乙种族不同,此是蛮荒之区,就算受逼是假,前半被掳的话也必是真。赵乙话说既巧,又谈到他和双珠姊妹是一家。妖巫又当赵乙变心,切齿咒骂,神情狞厉,不像是假,立即答应。赵乙便将所得毒刀讨去,还斫下一根树枝,先问大郎可通山民语言。大郎告以只懂两三种。赵乙似有失望之容,跟着转身,朝着妖巫厉声喝骂。
大郎人本聪明机警,见妖巫被套索罩住,跪在地上,满面惊惧之容,先对赵乙低声咒骂好似恨毒,两次手伸腰问,均因自己目光专注,又知网套虽然松开,但这十几根互相交错的绳结又长又大,活扣巧妙,稍微一动立时绑紧,反而弄巧成拙,欲发又止。看神气,对自己还在其次,对于赵乙简直愤怒如狂,可是男女双方刚一对面,赵乙骂不几句,妖巫面色立转,似现惊喜之容。赵乙背向自己,虽看不出面上神色,语声却有一些发颤,骂得只管刻毒,声音不似方才那样严厉。心方一动,赵乙忽然侧转,说要解手,手中刀随同手指之处扬起,人也似在作势欲纵,面色惶急。虽然有些疑心,还没想到赵乙色迷心窍,相隔这近敢于行刺。方问:“你这人如何辞色不定,不像路清、阿成那么好法?”话未说完,赵乙原因临时胆寒,为大郎雄威所慑,举棋不定,闻言只当阴谋识破,心虚情急,口里说声:“我去去就来。”身纵人起,便往旁边一株大树下纵去,回手就是一刀飞来。
大郎见状大怒,正要闪避追去,心神一分,妖巫已乘机掀开网套,冷不防由下面钻出,往旁蹿去,同时那口毒刀映着朝阳,也似尺许长一溜寒电迎面打到。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大郎往旁闪避,一面用左手套索的头想将那毒刀打落,时机不容一瞬之际,耳听铮的一响,紧跟着一声惨号。那刀快要临身,好似被什么东西打飞,忽然转弯,朝斜刺里激射出去。妖巫刚由地上纵起,恰巧被那毒刀由后心钉进,扑倒地上。跟着便见一个白衣人飞驰而来,还未到达,便喊:“你将那厮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