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盘算了一阵,吃了一些东西,见月轮渐高,外面尚无动静,心正不耐,欲往外面探看,还未绕出石后,便见对面林内人影连闪,忙即缩退回来,藏在石后,往外偷看。晃眼之间,先是两个黑衣蒙面的两个矮子如飞驰到,内中一个朝着自己这面把手一扬,将头微点,互相匆匆低语了几句,一个便往前林跑去,身法绝快,其行如飞。下余一个背插钢拐的昂头向上,把手一招,立有一条黑影由石前枯树上面飘堕。李善见那人也是一身黑衣,腰缠一件奇怪的软兵器,背上斜挂着一个粗约两寸的铁筒,不知何用。暗忖:“自己由白天起便藏在此,树上伏有一人,咫尺之间竟未看出,这人武功可想而知,自己踪迹也必落在他的眼里,如是仇敌一面必早发难,但这三人身材全都矮小,从未见过,方才曾朝这面点头,莫非关中华山诸侠约来相助的人不成。”
越想越有理,为防万一,先把华山童所赠信旗取在手内,打算出去探询,如见不妙,照对方的武功,自己以一敌三决非对手,便将信旗取出与看。就这微一迟疑之间,两黑衣人耳语了几句,一个忽往前面林中跑去,一个纵身一跃,身形微晃,便自失踪。因正取旗,稍一疏忽,竟未看出人是怎么走的。这三人既然不肯相见,料有原因,只得罢了。
经此一来,断定来人不是敌党,心便放了许多。
待不一会,忽听远远吹哨之声似由林外高崖上传来,心疑贼党将到,待有片刻,不见动静,知道双方恶斗就要开始,正盼文珠先到,能够见上一面也好,忽听步履奔驰之声,跟着便见林外跑来老少七人,全都带着兵刃暗器,一个个趾高气扬,其势汹汹。为首两人,一是和尚打扮,手中拿着一根铁禅杖,另一人中等身材,背插钢刀,腰问除镖囊外凸起了好几块,好似带有不少暗器。刚一到达,便往殿台残址之上各寻石条坐下。
内中一个笑道:“老黑平日糟践女人甚多,以他财势,要多少好女人没有,为这小娘们劳师动众,费上不少心机,能否如愿还不一定,这是何苦?”为首一人笑道:“老三,你哪知道,老黑因这娘们近年到处开荒,颇有积蓄,单她头上那粒夜明珠便是无价之宝,如能到手,岂非人财两得?这个还在其次,最关重要的是,这娘们交游太宽,善于应酬,不论男女都和她说得来,人缘甚好。老黑近年做了几件对不起人的事,平日穷奢极欲,已成了一个空架子,以前所得所剩无多。为了前年那丢人的事,又不好意思二次出马做;日营生,而那几个对头和他平日巴结不上的几位有名人物,都和这娘们有点交情。如其将人得到,以后便由女的出马,仗着婆娘到处有人照应,不怕失风,自在家中坐享现成,威风势力也可增加不少6实不相瞒,我早看透他的心意,不过多年老朋友,又经他再三重托,非此不可。再说也不愿得罪他,只得照他所说行事。好在假戏真唱,这娘们多好功夫也只一人,难得后山那位老杀星入川访友未回,正是机会,不然,事情还难说呢。”
另一人道:“大哥今夜为何改了口气?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已然伸手,何苦再说闲话,给他现底?如被那娘们走来听见,岂不是糟?莫非你和老黑还有什难过么?”
为首的冷笑答道:“你哪知道此中真情。我叫事前答应了人家,没法不算。又听人言,有一姓李少年看上这娘们,由几千里外穷追下来。此人是个公子哥儿,虽会一点武功,色迷心窍,初走江湖,不知厉害,本来容易打发,不知怎的会与关中弟兄交厚,听说暗中颇有照应,我们动手时,就许出头作梗,事情并无预料容易。我们中途而废,必受旁人讥笑,好在不是真事,稍微交待得过也就拉倒。依我本心,真不愿管这闲事呢。”旁坐凶僧生得又高又大,那根铁禅杖少说也有七八十斤,行走之间在山石上微一擦动激得火星乱溅,神态甚是威猛。坐在对面先是一言不发,及听为首的这等说法,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