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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灯红酒绿野火烧春月朗星稀蛮(2/5)

到了半酣,余独见林璇兀自沉不语,便问何故。林璇:“看今天神气,本山人众恐怕还不肯让我走,所以很觉得为难。”云虎儿不得林璇打消走意,他和余独坐最近,使用手拉了拉余独襟袖。余独明白他是想自己代他挽留姊姊,自己不该先前答应了他,想了一想只得说:“山主治理本山德威并著,既然大家如此,好在山主堂上双亲俱在云龙山杨老先生令亲那里居住,不如等在下将杨老先生送到云龙山后,将二位老人家接送到此,既省山主跋涉,又符众人期望,岂非两全其?”林璇不知余独是为敷衍云虎儿,话不由衷,还以为余独不愿和她同行,然变,答:“照本山向例,不容外人长久居此,慢说是他们的首领。他们这样留,也为不知我生来历之故。我本想将真情说,好容易脱,只因除我以外,便是神姑居长,她们若知我是以外姓承继大司,就不能由我再让给兄弟,理应由神姑承袭。假如是贾妹夫在此我还放心,怎奈神姑再嫁异族对,定为异日本山之害,由他统治全山,便苦了这一方生灵。

余独见那鹿羊有的整块,有的片得极薄,通红一片,便照两个主人吃法,先将盐抹在上,将面前铁架上刀叉钩钳取了下来,铁架放在火池之内,小片的挂在钩上,再去放在火架上层熏烤,大块的用叉叉好放在火架上,再用钳不时翻转。杨宏不惯这吃法,便由林璇择那薄片烤熟了给他。丹妹、碧娃先嫌腥膻,禁不住主人殷殷相劝,尝了一觉着好吃,也跟着大吃大喝起来。少时随侍山女又捧了一大盘腊野味同辣腌咸菜、大桶米糊来,林璇仍命她们去无须随侍。

我想你一定要来寻我,越等越没有信,想走来罚你,却没想到今日是会期,这倒错怪你了。”说时一看见余独恭站在旁边,杨氏父女也都起立,便对林璇:“这几位想必是余壮士和杨老先生父女了,你也不与我老引见引见。”林璇:“世伯到来先埋怨人一顿,我哪有闲空说话呀。”说罢,便给大家引见。余独与杨宏各向周氏父了倾慕,然后落座,重添酒,吃喝起来。周齐便向林璇:“余壮士与杨老先生到此,想必你行期不远了吧?”林璇面愠意说:“怕还不敢一定一路走呢。”周齐问是何故,林璇便将余独劝阻之言说了一遍。周齐闻言,已有些猜是林璇错疑,又见余独满脸通红看着虎儿,吞吞吐吐,更明白余独必是为敷衍虎儿说错了话,笑对林璇

“你错会了余壮士的意了。你想他几千里长途护送着三位老弱,就是没有你单世伯留下的话,得你这样有力伴侣同行,岂不多一条臂助?哪有不愿之理?我看定是你兄弟骨,不愿你分离,托余壮士婉言劝阻。他新来此地,不好意思拒绝,才故意说违心之论吧?”

余独见林璇把话听成误会,心中好生不安,又不便把云虎儿托他劝阻之事说。正在为难,忽然外面跑一个女山报:“周老爷来了!”林璇改怒为喜,连忙起立,同虎儿迎了去,还未门,已听一个老人声音由外走:“佳客到此,都不邀老夫来陪饮一杯,女主人真欠罚哩!”余独转一看,来人已到了面前。这人是个老者,依旧穿着明代衣冠,童颜鹤发,银髯飘洒,六尺以上,声如宏钟,气度雍容,虽然也拄着一山木的拐杖,神态却非常朗健,旁随侍着一个儒生打扮的少年,英姿飒,丰渠夷冲,丝毫没有一文酸气。知来人定是周氏父,不由肃然起敬。刚刚将站起,林璇已迎上前去答:“侄女今早山去接同伴,原打算同到世伯家中拜见,偏偏的今日是个会期,忙了多半日天晚了,打算明早再陪客过去,不想世伯兄早到先来了。”那老者闻言笑:“适才虎儿叉了一只大虎回来,打算与小女烤虎吃。虎儿叉时节,小女贪玩,正打算去断那条虎尾,不想那虎气犹未断,忽然狂吼了一声要扑起来,幸是虎几手急快,仍将虎结果。小女已受了一些惊恐,没有福,只能吃我的药,吃不成虎了。我见虎儿只顾和小女说话,问起原因,才知你已将四位贵客接来。

林璇闻言,见虎儿低不语,知周齐所料不差,自己错怪了人,有不好意思,正要说虎儿几句,忽听外面一片喧哗,一会工夫,两个山女急跑来报:“后寨树林中失火!火势甚大。”周齐忙叫林璇吩咐众人不要惊慌,一面准备钩竿刀斧等,然后留下几名山女侍候,匆匆约了林璇姊弟寨察看。余独也要前去,便随着四人一同走到一看,后寨西方一带树木全被燃烧,火光烛天,大心皓月都成了灰白。遥听人声嘈杂,成一片,周齐便对林璇:“此火现在还断不定是人放是野烧,只是现时气候燥,那些树木又是多年老,容易着火,决非人力所能救灭。你可同了你兄弟和余壮士,领了前寨的人赶到火场,吩咐前后寨人等将火场周围树木砍断,取密树枝蘸饱了火路,以免到延烧,波及全寨,我同鸣锵在此稍微布置,再令鸣锵与你前去接应。”这时众山民早将应用之备好,林璇别了周齐父,同了余独、虎儿,率领众人渡涧走到火场一看,方

诚恐我走后我兄弟镇压不住,受神姑。蓝牝欺凌,才假托神意而行。若是说我生来历,我兄弟虽然有狮神显圣一节,神姑受蓝牝蛊惑,终不肯甘休,并且日后我也不能再来看望我兄弟。真情既不能说,他们万一不让我走,说不得还须借重你们四人一臂之力,再来一回神明显圣。我正在这里打算,你不是不知单世伯行时之言,怎么也说此话!如嫌我随行不便,你四人只先行,我单人随后上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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